“秋后你们跑球了俺们找谁去?现钱!最迟明天晌午!”
刘小春哭丧着脸:“杀了我也没有啊……真买酒了……”
“没有?”老六头三角眼一瞪,指着院里唯一值钱的物件,“把那口猪抬走!抵一百!”
刘小春家那口瘦骨嶙峋的半大猪吓得在圈里嗷嗷叫。
“不行啊六大爷!”刘小春媳妇扑过去抱住猪圈门,“那是开春抓的猪秧子,还没长成啊!抵…抵一百行不?”
“五十!”老六头寸步不让。
“八十!八十行不?俺们……俺们再凑凑……”刘小春媳妇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
柴米不耐烦了:“行了!猪作价八十!剩下的一百二,打欠条,按手印!三天!三天后见不着钱,”她扫了一眼他家摇摇欲坠的泥坯房,“我拆你房梁!”
刘长贵急得直搓手:“柴米!拆房可不行!犯法了!”
柴米眼皮一撩:“村长,他偷我东西犯不犯法?他打我六爷爷犯不犯法?您管不了,还不兴我自己找补点损失?要不您替他还?”
刘长贵立刻蔫了,缩到一边不吭声。
刘小春两口子彻底瘫了。刘小春哆嗦着在欠条上按了红手印,写“三天后还柴米一百二十块整”。他媳妇哭嚎着去赶猪。
老六头指挥两个后生:“去,把猪牵柴米家里去!看好了,别饿瘦了!”
柴家人呼啦啦跟着猪和欠条,像打了胜仗似的往回走。刘长贵看着院里一片狼藉和瘫在地上的刘小春,重重叹了口气,也背着手走了。
宋秋水早跑回来了,兴奋地直蹦高:“过瘾!真过瘾!柴米,还得是你!那猪看着是瘦点,好歹是肉啊!”
老六头得意地捋着并不存在的胡子:“哼,小兔崽子,反了他了!这回知道马王爷几只眼了吧?”
柴有庆缩在人群后头,看着那头哼哼唧唧的瘦猪被赶出来,脸上有点臊得慌,又有点解气,小声对苏婉说:“猪…猪咋喂啊?咱家也没猪食了…”
柴米正看欠条,头也不抬:“喂啥喂?!六爷爷,赶你家去吧,你这都受伤了,让刘小春打了,正好过年补补!”
“啊?”苏婉吓了一跳,“真要他家猪啊……”
“不然咋整?”柴米把欠条揣兜里,“他自己个给的。有啥怕的?”
“怕个der!他在出门,就直接揍他!从正门出来,只要赶迈右脚,就犯法,揍他!”宋秋水乐得见牙不见眼。
柴有粮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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