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集中于工坊劳作,恐伤风化,有损民德!”
话音落下,殿内鸦雀无声。
许多官员悄悄交换眼神。
这御史所言,并非全无道理。江南丝织业是大奉赋税重地,若真被机器冲击,确实麻烦。而只招女工一事,也确与常理不合。
朱能在林尘身后,眉头已拧了起来,拳头悄悄握紧。林尘却神色不变,只静静看着那御史。
任天鼎沉默片刻,看向林尘:“林卿,御史所言,你有何说?”
林尘出列,先向御座一礼,而后转身,面向那御史。他目光平静,语气从容:
“御史所虑,其一为江南织户生计,其二为招募女工之规。本公一一作答。”
他顿了顿,声音不高,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先说江南织户。机器纺纱,所产为棉纱之‘粗坯’,均匀、量大、价廉。然江南丝织之精、刺绣之巧、花样之繁,乃百年积淀,岂是机器可轻易取代?本公以为,非但不会冲击,反是契机。江南织户可用低价棉纱,织出更多、更精的布匹,降低成本,扩大销路。至于纺工,可转而为织工、染工、绣工,工坊亦需大量人手照看机器、搬运货物。只要处置得当,不是失业,而是转业。”
他看向那御史,缓缓道:“世间万物,不进则退。若因惧怕新器而固守旧法,才是真正断送百万人生计。”
御史脸色微变,欲要反驳,林尘已继续道:“再说招募女工。”
他目光扫过殿内百官:“为何只招女工?原因有三。一者,机器操作,重巧劲而非蛮力,女子心细手巧,反更适宜。二者,大奉男丁,或耕或读或工或商,各有其业。而女子之中,多有寡居、贫苦、无依者。给她们一条活路,一份工钱,养活自己、养活家人,有何不妥?”
他声音渐沉:“至于‘抛头露面、有伤风化’——本公想问:饿死风化,与做工求生,孰轻孰重?若一家老小衣食无着,还要空谈什么风化德操,这才是真正的不仁!”
殿内一片寂静。许多官员若有所思,尤其那些出身寒微、靠科举上位的年轻官员,更是暗暗点头。
那御史还想争辩,任天鼎已开口道:“林卿所言,确有道理。新器初现,难免有虑。然江南之事,可着户部、工部会同江南总督详议章程,务必平稳过渡。至于招募女工……”
皇帝顿了顿,目光扫过殿内,缓缓道:“妇人求生,天经地义。朕倒觉得,能给女子一条自食其力的路,是德政。”
皇帝定了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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