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不上大夫”看似是对统治阶级的维护,但其实大部分统治阶级未必推崇,因为这句话就如同“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一样,不过是皇权画下的一个大饼而已,谁真的信了,谁才是傻子。
而真正的真相的是“皇权至上、生杀予夺”……
所以皇权昭彰之日,这些绝无实现之可能。
刘祥道沉默少顷,问道:“你是说之前房俊曾经谏言的那一条关于御史台的新政?你真的相信他会那么做?”
孙处约道:“御史台成为包括公诉、监督、侦查等权力于一身的帝国最高司法衙门,以及对民事与行政诉讼之监督……”
他越说越是兴奋,脸孔涨红、目光湛然:“最为关键是改制之后的御史台将更名为‘监察院’,以《大唐律》为依据独立行使监察权,不受任何行政衙门与个人之干涉!”
“倘若当真有这样的一日,您作为御史大夫,我作为御史中丞,都将名标青史、流芳百世!”
当一个国家最高司法衙门的运作方式是以法律为依据,而非皇权之掌控,将是一场无与伦比的巨大进步!
而促成这样伟业之人,说一句震古烁今亦不为过。
刘祥道也心头火热,不过他不是孙处约这般热血青年,所思所虑都深沉得多:“即便这亦是我所追求之伟业,但其间之风险却着实太大,不得不慎重考虑。”
孙处约却道:“什么事没有风险呢?只要做事便有风险。风险大小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高风险能否获取高收益。倘若此事促成,所获之收益足以令我们甘冒任何风险。”
儒家何以处世?
立功,立言,立德。
立言过于困难,儒家由孔孟诸圣发展至今,在理论上早已区域圆满,想要做出突破非惊才绝艳之辈不能为之,而这世上又有几人可称不世出之奇才?
立德过于宽泛,难以量化,且往往需要终其一生孜孜不倦予以复出,未到盖棺定论之日,不能评述。
相比之下,最简单的反倒是立功。
能够震古烁今、空前绝后的功劳固然困难百倍,但只要天时地利人和具现,成功机会却很大。
当下便是一桩巨大的功劳摆在面前。
孙处约续道:“自秦朝之时御史台创建以来,其权责仅只是监察官员、风闻奏事,并无司法之权,及至本朝,固然设置台狱可受理特殊之案件诉讼,但权力大小、职权范围皆出于上。故而今日之兴盛乃御史大夫之兴盛,非御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