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安地处偏僻,并不繁华,唯一有点名气的就是竹子。
这儿的竹子长势飞快,骨节铮然。或许是因为生在大岳王朝的西北和东部的分界线上,竹子也生着一副不知收敛的野性,却又清香四溢。
六月,骤雨初歇,泥地湿滑,清新的空气浮动着潮湿的泥土味,一阵风吹过,携来后方竹林发出来的清肃林涛声和竹香气。
附近屋舍稀落,有些还是空的:这几年边境那些蛮横霸道的蛮夷国和北岳王朝关系紧张,好几次差点兵戈相见。普通百姓生怕殃及自身性命,纷纷向东奔逃,本就落后的阳安便更显荒凉了。
这也怪不了他们,西北子民身强体壮一身热血,每家每户都恨不得自备大刀,只待割下蛮夷人的头颅。
而东边的子民,生活安定,过太平日子,体格虽弱些,却也不用担心受到蛮夷的骚扰。
阳安夹在中间,向西也学不会茹毛饮血的做派,向东也无法像他们一样什么也不管只是每天吟诗作对。
在这寂寂无声的屋舍窄巷中,两双快靴落地,溅起两点飞泥印在麻裤上。两人也毫不在乎,一心只为搜寻要杀之人。
他们一伙人在马车停在山里的时候发动,那些碍眼的轿夫和没用的护从倒是都杀了,一个丫鬟也摔下悬崖,但是这小兔崽子居然趁乱逃了。
最让人郁闷的是,这女孩儿才是他们主子指定要杀的人。
不过再怎么样也只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女辈,本以为能轻松解决,他们兵分两路,可是到现在也没把人抓住。
俩人都膀大腰圆虎背熊腰,一脸凶神恶煞之相,其中一人耐性极差,操着厚嗓骂:“草!一个十几岁的女娃娃怎么跟个兔崽子一样!这么能跑!都追了半天了还没追到!”
另一人沉稳些:“没事,我看到她往这儿跑了,跑这么久了,我就不信她还有力气,肯定是藏起来了,用心找找。”
前人还是心里烦躁,连啧几声,挥刀划向手边被人砍下竖着捆成一排的竹子,竹身应声落地,下一刻,一道从容不迫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
俩人警惕回身,却见一淡青长影。
他竹身玉容,乌发以一支素玉簪松松绾就,几缕碎发垂在白透的颈侧。身姿颀长,透着一种浑然天成的闲淡,一张脸俊秀清丽,像一幅青色水墨画,雨气洇开,清气逼人。
气质纯良无害,以至于他腰间的剑都显得毫无威慑力,甚至没有存在感。
他怀里抱着一袋芝麻烧饼,看起来心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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