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一口气冲到火堆旁,双手撑着膝盖,胸膛像个破风箱似的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白茫茫的哈气喷出老远,脸上又是惊骇又是激动,五官都挤在了一处:
“八……八爷!猪!好……好多野猪!全……全放倒了!还……还有一只……大……大炮卵子!”
“比咱村口那磨盘还大上一圈!林阳哥……他……他……”
他猛地直起身,手舞足蹈地比划着,极力想重现那不可思议的一幕,胳膊挥得老高。
“那炮卵子像座黑山一样冲过来,轰隆隆地响!地都颤!”
“周公安砰砰打了两枪,那畜生哼都没哼,更凶了!”
“眼瞅着那獠牙就要攮到周公安身上了!林阳哥嗷一嗓子就冲上去了!”
“一拳!就一拳!砸猪鼻梁上!咣当一声,那畜生前腿就跪雪窝里了!”
“然后……然后……他胳膊一较劲,腰一拧,愣是把它整个抱离了地,像摔麻袋似的,轰隆一声就给撂地上了!再……再一脚踩着脖子……”
“周公安在他的提醒下才反应过来,扑上去拿刀放的……放的血!”
“那血……那血呲得老高!跟喷泉似的!”
虎子说得唾沫横飞,手臂在空中划出一道高高的弧线,激动得嗓子都劈了叉,脸涨得通红。
“啥玩意儿?!”
八爷浑浊的老眼瞬间瞪得溜圆,下巴上花白的胡子茬都翘了起来,烟袋杆子差点脱手掉进火堆里。
“虎子你他娘的是不是冻迷糊了说胡话呢?林阳再能耐,那也是肉长的筋骨!”
“人能摔翻六百斤,发了狂的炮卵子?还踩着脖子放血?你当那是家里捆着等宰的年猪呢?!”
旁边几个烤火的汉子先是一愣,随即哄笑起来,搓着手跺着脚,只当这孩子是吓丢了魂,冻坏了脑子开始说癔症。
“虎子,你这梦话编得可够玄乎!比天桥说书的还能扯!”
“就是就是,听那枪声跟炒豆子似的,指定是周公安那盒子炮厉害,几枪撂倒的!”
“阳娃子力气大,帮着按住了呗!竟然被你小子说的这么邪乎,昨晚上缩哪个寡妇被窝里折腾的狠了,肯定没睡醒!”
虎子急得直跺脚,脸涨得更红,唾沫星子喷出老远,指着自己眼睛赌咒发誓:
“真的!骗你们我是狗养的!我亲眼瞧见的!千真万确!你们去看!血还在流呢!冒着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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