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最终低下头,声音几乎听不见:“我……我只知道,夜郎大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开爷好。”
“为我好。”花痴开闭上眼睛,“所以瞒着我,利用我,让我活在仇恨里十五年,这就是为我好?”
他不再看小七,转身朝夜郎府走去。脚步踉跄却坚定。
有些事,必须当面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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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郎府的书房,一如既往的昏暗。
夜郎七坐在巨大的紫檀木书案后,正在批阅账册。烛火将他佝偻的身影投射在墙上,像一座沉默的山。听见脚步声,他没有抬头,只是说:“回来了。”
花痴开站在门口,看着这个养育自己十五年的老人。晨光从窗缝漏进来,照见他鬓角新添的白发,照见他握着毛笔的手在微微颤抖——夜郎七从不颤抖。
“易天行告诉我一些事。”花痴开开门见山。
夜郎七终于抬起头。他的眼睛在昏暗中依然锐利如鹰:“所以你就信了?”
“我不该信吗?”花痴开走进书房,将父亲的信放在书案上,“这是父亲给易天行的信。你看过吗?”
夜郎七的目光落在信纸上,有那么一瞬间,花痴开看见他眼中闪过一丝极复杂的情绪——是痛楚?是悔恨?还是别的什么?但那情绪转瞬即逝,又恢复了惯常的冷漠。
“我看过。”夜郎七承认,“十五年前,易天行派人送来这封信的抄本。”
花痴开呼吸一滞:“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夜郎七放下毛笔,身体向后靠进椅背,“告诉你你父亲临死前还在想着和仇人合作?告诉你你十五年的仇恨可能建立在误解上?告诉你你母亲被囚可能是保护而非迫害?”
他的声音平静,却字字如刀:“痴开,你七岁来到我身边时,是什么样子记得吗?整夜做噩梦,看见刀就尖叫,吃饭要人喂,连话都不会说。我用三年时间,才让你重新学会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又用三年,让你有能力保护自己。再三年,教你赌术基础。最后六年,将你打磨成现在的花痴开。”
夜郎七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花痴开:“如果我告诉你,你的仇人可能不是仇人,你的复仇可能没有意义,你会怎样?七岁的你会崩溃,十岁的你会迷茫,十五岁的你会怀疑一切。而现在,二十五岁的你——”
他转身,目光如炬:“——站在这里质问我,为什么瞒着你。”
花痴开感到一阵眩晕。夜郎七说的每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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