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说,“您有没有想过,如果毛草灵留在大唐,她能做到什么程度?”
这个问题,让两人都沉默了。
大唐的体制比乞儿国复杂百倍,世家的势力根深蒂固,朝堂的争斗盘根错节。一个青楼女子,纵有通天之才,在大唐可能也寸步难行。
但反过来想,如果她有太子的支持呢?如果有明君的赏识呢?如果她能进入大唐的朝堂呢?
历史没有如果。毛草灵去了乞儿国,在那里她遇到了赏识她才华的皇帝,获得了施展抱负的空间。而在大唐,她可能只是后宫三千中的一个,或者更糟,在青楼中耗尽才华。
“老师,”李亨忽然问,“你说毛草灵会恨大唐吗?”
李泌想了想,摇头:“一个有如此胸襟的女子,不会恨。但可能会遗憾——遗憾没能在大唐这片更广阔的土地上,做更多的事。”
夜更深了。藏书阁外传来打更的声音,三更了。
“殿下该歇息了。”李泌躬身告退。
李亨点点头,却没有离开。他重新坐回案前,摊开纸笔,开始写信。
不是奏章,不是公文,而是一封私人信件。收信人是乞儿国皇后毛草灵。
他写得很慢,每一个字都斟酌再三。他写大唐的变化,写朝堂的现状,写自己的抱负,也写那个从柳嬷嬷那里听来的故事——关于一个女子在被迫和亲前问的三个问题。
写到结尾时,他停顿了很久,最后写下:
“若他日有缘,望能与君一晤,听君讲述十年治理之道。大唐需要改变的,或许比乞儿国更多。”
他放下笔,将信纸折好,装进信封,用火漆封口。没有署名,只有一个简单的图案——一只飞向西北的鸿雁。
这封信可能永远送不到,也可能在途中被拦截,更可能即使送到了,对方也不会回复。
但李亨还是写了。
因为有些话,必须说。有些问题,必须问。有些遗憾,必须承认。
窗外,月亮升到中天,清辉洒满长安城。这座千年古都,见证了无数王朝的兴衰,无数人物的沉浮。
十年前,它送走了一个不起眼的女子。
十年后,那个女子在远方创造了一个奇迹。
而大唐,这个曾经包容四海、气象万千的帝国,是否还有勇气正视自己的失去?是否还有智慧从一个小国的崛起中,看到自己的不足?
李亨不知道答案。
但他知道,从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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