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随意地拱了拱手:“得,这活儿我们兄弟接了。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规矩得讲清楚。他魏长乐若是一直待在监察院那铁桶一般的地界里,我们不能靠近,也没法靠近。他在里头做什么、见谁,与我们不相干,我们也无从知晓。但只要他踏出监察院的大门……”
他咧开嘴,露出发黄的牙齿,“那他就是咱哥俩眼里的珠子,转到哪儿,咱就跟到哪儿。每日子时前后,自有消息送到您指定的地方。”
交易达成,两人不再多留半刻。
断肠鬼转身便走,套索魂则如同他的影子,悄无声息地滑步跟上。
周福早已候在门外,见状连忙引着他们,如来时一般,沿着来路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后院的黑暗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待房门被周福从外面轻轻带上,沉重的门栓落下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屋内彻底只剩下周兴一人时,他才像是被抽掉了脊梁骨,整个人脱力般向后瘫进宽大的太师椅里。
五片金叶子,换两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去盯一个监察院官员。
这一步,是险棋。
但他已别无选择。
就像陷入流沙的人,明知抓住的可能是毒蛇,也只能死死握住,因为松手即是灭顶。
窗外,夜色愈发深沉厚重,风声呜咽着穿过庭院,卷起枯叶,拍打着窗棂,那声音时而尖利,时而低沉,恍惚间,竟像是无数冤魂在看不见的黑暗深处,幽幽哭泣。
……
……
晨光初绽,霞光万道,将灵水司那片精心打理、宛若江南园林般的庭院温柔笼罩。
假山奇石嶙峋,曲水流觞潺潺,花木扶疏间点缀着亭台水榭,晨雾如轻纱般袅袅浮动,恍若仙境。
然而这静谧雅致之下,却是大梁帝国最精密、也最危险的情报中枢。
临水的水榭内,晨风带着水汽和花香穿堂而过。
一张宽大厚重的紫檀木长案几乎被堆积如山的文书卷宗淹没,只余中间一小块可供书写的空地。
案后端坐一人,素白广袖长衫,长发仅用一根毫无雕饰的青玉长簪松松绾起,几缕碎发垂落颊边。
她正俯首阅卷,侧影沉静,晨光勾勒出她秀挺的鼻梁和专注的眉眼。
魏长乐踏着水榭连接岸边的九曲木桥走来,脚步声轻缓。
进入水榭,他拱手一礼:“大人。”
辛七娘并未抬头,甚至连执笔批注的右手都未停顿,只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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