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叫‘悍匪夺粮’?”
他指着屏幕上一张自己剔牙的照片。
“还说我这一口烂牙是长期压榨劳工、吃人不吐骨头熏出来的?”
夜枭正蹲在地上,看着陈北在那里调颜料。
那些颜料是昨晚从冷链车里搜出来的,原本是王梓涛准备在宴会上搞艺术表演的顶级货。
每一小桶都价值几万块,现在被陈北一股脑地倒进一个破铁桶里,用粗木棍搅拌。
“急什么,人家送咱们上电视,这是大好事。”
夜枭头也不回,随口回了一句,手里还在把玩那根生锈的铁钉。
独眼龙急得直跳脚。
“夜哥,这名声要是臭了,以后咱们收废品谁还敢卖给咱们啊?”
“你看外头,那帮刚领了肉的汉子,现在看咱们的眼神都有点虚了。”
林晞雪靠在墙边,摇着手里的折扇,鼻翼微微动了两下。
“别急呀,这种被全城人唾弃的味道,其实挺清脆的,像薄荷。”
她看着手机里那些咒骂的言论,嘴角勾起个古怪的弧度。
“这锅汤现在才刚开始加料,还没到揭盖子的时候呢。”
夜枭拍了拍手上的灰,站起身,看着陈北。
“画得怎么样了?”
陈北放下木棍,抬起头,满脸都是彩色的油漆点子,唯独那双眼睛亮得吓人。
“颜料是好东西,比我以前用的强多了,色彩饱和度够高,能画到骨子里去。”
他指着回收站尽头那面足有十几米高的烂尾楼外墙。
“夜哥,在那儿起笔吗?”
夜枭眯起眼,看着远处那栋亮如白昼的点金大厦。
由于气温升高,大厦的玻璃幕墙在折射着城市虚假的繁华。
“起笔,画大一点,要让王少爷一睁眼就能瞧见。”
夜枭从兜里摸出一根皱巴巴的红塔山点上。
“他想给咱们泼脏水,咱就给他画张像。”
“他既然想讲他的法,咱就让他瞧瞧,什么是咱这儿的理。”
陈北嘿嘿笑了两声,拎着一桶混合了金粉和暗红色的颜料,顺着脚手架爬了上去。
他手里抓着那根半米宽的巨大刷子,在那面斑驳的红砖墙上狠狠轮了一圈。
“哐!”
一声闷响。
颜料泼溅在砖石上,冒出一股子极淡的、带着铁腥味的烟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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