票一样,不动声色地收集着一切能够制衡他人的东西。
王海峰可以肯定,除了对自己暗示过的话外,刘世廷在某些不为人知的暗格里,也必然存在着一份或多份与他王海峰有关的“纪念品”。
或许是某次会议后,在某个非正式的场合,他半推半就收下过一点份量超出常规的“土特产”,那价值足够让纪检监察条例亮起红灯。
或许是某次人事微调中,他在关键人选上为某个与刘世廷圈子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干部说了句无关痛痒、却在特定情境下产生关键作用的话,被刘世廷巧妙记录了下来。
又或许是更早些年,他还在某个不敏感的岗位时,某些政策执行上的所谓“灵活性”操作,虽未直接涉及贪腐,但经不起如今显微镜下的审视。
这些小辫子,平日里风平浪静时,没人会当回事,甚至自己都快忘记了。
但真到了你死我活、鱼死网破的搏杀时刻,刘世廷只需将其中的一件或几件轻轻抖落出来,扔向市里某个关键部门,就足以在他王海峰通往“调研员”的平安大道上,瞬间引爆出足以摧毁一切的连环地雷阵!
到那时,别说降落伞,连最后一点体面都留不下!
想到那个结局,王海峰感到一股冰冷的麻痹感从脊椎蔓延到指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般的痉挛,差点呕出来。
他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那件质地精良的羊毛西装外套,但那布料传递来的暖意,丝毫无法驱散从骨髓深处透出来的寒意。
勇气?
那种为了真理或某个崇高目标,他早已忘记是什么,敢于破釜沉舟、赌上一切的勇气?
那是什么滋味?
王海峰苦笑着摇摇头,感觉自己像个被掏空的陶罐,内里只剩下经年累月积攒下来的、混杂着世故、算计还有深深疲惫的灰尘碎屑。
热血和棱角?
早已被官场这个巨大的砂轮机磨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圆滑的一层壳。
“斗争,需要本钱。”这几个字如同沉重的印章,狠狠烙在他的心口。
他有什么本钱?
残存的些许人脉?
在江昭宁和盘根错节的东山势力之间,脆弱得像一张薄纸。
个人的正直名声?
它远不如几个信封里的照片或一段录音的破坏力大。
手中的权力?
这权力正像指间沙一般飞速流逝,即将正式交割给继任者。
他甚至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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