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也在两人无数次的冷战中,用最恶毒的语言相互投射过。如今,只剩下疲惫,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以及对过往选择的深深怀疑与悔恨。
也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也许,当年她就不该凭着父亲的权势和一时的意气,选择这个心比天高、隐忍狠绝的穷小子。她用婚姻捆绑了他,也囚禁了自己。如今,绳索终于要解开了,留下的只有两败俱伤的空洞和再也回不去的青春。
最终,梁璐什么也没说,只是重新将目光投向手中的书,仿佛那上面有着无比吸引人的内容。
祁同伟等了几秒,见没有回应,也不在意,提着行李箱,转身,拉开厚重的实木大门,走了出去。门在他身后轻轻关上,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彻底隔绝了两个世界。他没有回头,径直走向自己的车,将行李箱放进后备箱,然后发动引擎,驶离了这个承载了他太多复杂记忆的地方。后视镜里,那栋别墅的灯火迅速变小、远去,最终消失在夜幕中。
转眼到了周六。清晨,天色灰蒙蒙的,带着冬日周末特有的清冷。祁同伟起得很早,仔细地刮了胡子,换上了一身低调但质地考究的深色便装。他没有叫司机,自己开着一辆普通的轿车,独自驶向京州市民政局。
因为是周末,民政局本应休息。但祁同伟提前打了招呼,分管民政的副市长亲自给民政局长下了指示。所以,当祁同伟的车缓缓停在民政局门口时,那位局长已经带着两名绝对可靠的心腹工作人员,等候在紧闭的大厅门口了。
看到祁同伟下车,局长立刻满脸堆笑地小跑上前,姿态恭敬:“祁省长,您来了!都安排好了,里面请!”
祁同伟看了他一眼,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微微颔首:“辛苦你们了。你先带人进去等着吧,我在外面……抽支烟。”
局长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这是要等梁璐,而且显然不希望他们在场看着。他连忙点头:“好的好的,祁省长您自便,我们在里面候着,随时可以开始。” 说完,赶紧带着两名下属转身进了大厅,并且体贴地将门虚掩上。
空旷的民政局广场上,只剩下祁同伟一人。他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支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吐出青灰色的烟雾。他靠在车身上,目光平静地望着车辆驶来的方向。寒风掠过,卷起地上的几片枯叶,更添几分萧瑟。他心中并无太多波澜,既没有即将获得自由的狂喜,也没有对过往的留恋或伤感。有的,只是一种程序即将走完的平静,以及一丝对彻底了断的期待。
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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