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雪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去。在刑场东南角,有几个汉子聚在一起。虽然都穿着普通百姓的衣服,但气质迥异:一个黑脸大汉抱臂而立,肌肉虬结,正是李逵;他旁边站着一个精悍的汉子,虽然低着头,但林暮雪认得出那是武松;稍远些,一个白面书生摇着蒲扇,看似悠闲,眼神却锐利如鹰——是吴用。
“宋江呢?”林暮雪低声问。
“应该也在附近。”金海说,“你看那边茶楼二楼,窗帘后面。”
林暮雪抬眼望去。果然,临街茶楼二楼的一扇窗户,窗帘半掩,隐约可见几个人影。其中一个身形矮壮,头戴方巾,虽然看不清脸,但那种沉稳的气度,只能是宋江。
“他们来了多少人?”林暮雪问。
“看见的就有十几个。”金海目光扫过人群,“暗处肯定还有。你看那个卖糖葫芦的,手上有老茧,是常年握刀留下的;那个挑担的货郎,担子比寻常货郎的沉,里面怕是藏了兵器。”
林暮雪心中一凛。梁山这次,是豁出血本了。
午时三刻将近,人群忽然安静下来。
一顶青呢小轿在官兵簇拥下缓缓而来。轿帘掀开,梁中书走了出来。他今天穿着绯色官袍,头戴乌纱,腰系玉带,官威十足。上了监斩台,在公案后坐下,师爷连忙递上斩令牌。
梁中书接过令牌,却不急着发令,而是扫视台下,缓缓开口:“卢俊义,你还有何话说?”
声音不大,但全场肃静,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卢俊义抬起头,看了梁中书一眼,忽然笑了:“梁世杰,你收了多少银子?”
梁中书脸色一沉。
“李固给了你五千两黄金,对吗?”卢俊义声音提高,“买我卢俊义一条命,买我卢家万贯家财,这买卖划算得很!”
台下哗然。
“你血口喷人!”梁中书拍案而起。
“是不是血口喷人,你心里清楚。”卢俊义冷笑,“我只问一句:我卢家世代忠良,可曾少交过一文税赋?可曾做过一件伤天害理之事?你梁世杰在大名府三年,修过一次桥还是铺过一次路?赈过一次灾还是免过一次税?”
他声音洪亮,字字如刀:“你不过是蔡京的一条狗!靠着裙带关系爬上来,除了搜刮民脂民膏、构陷忠良,你还会什么?!”
“放肆!”梁中书气得浑身发抖,“来人!掌嘴!”
两个衙役上前,抡起巴掌就要打。便在此时,异变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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