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徒劳的。张艳红感到深深的无力。
“妈,我没算错。我工资就三千五,税后三千一,扣掉两千二,就剩九百。房租水电就要六百。我真的没钱。”她重复道,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疲惫。
“那……那怎么办?”母亲的声音慌了,带上了真实的哭音,“你爸手术钱可能不够,你哥房贷又要逾期……艳红,你再想想办法,啊?你不是刚贷了款吗?那八万……能不能先挪一点点,就一点点,把你哥这个月房贷顶过去?等你爸手术时,妈再想办法跟亲戚借点补上?妈求你了,艳红,你不能看着你哥房子没了,对象黄了啊!你哥三十了,这次再黄了,可就真打光棍了!”
又是这一套。用哥哥的“终身大事”,用家庭的“完整”,来绑架她,逼迫她。父亲的病危刚刚看到一点曙光,哥哥的房贷危机就接踵而至。这个家,像一台永远在漏水的破船,而她,是唯一那个在不断舀水、试图不让船沉没的人。可无论她舀得多快,漏水的窟窿总是比她的力气增长得更快。
“妈,那八万是贷款,有协议的,必须专款专用,用来给爸治病的。挪用了,公司能查出来,我要负责任的。”她试图用公司的规定来抵挡,虽然她并不知道协议里是否有这样的条款,但这似乎是她唯一能抓住的、稍微坚固一点的盾牌。
“公司的钱……那,那你能不能……再跟公司说说?看能不能再多贷点?”母亲像是抓住了新的稻草,急切地说,“你都能贷八万了,再多贷两万三万,对你来说不是难事吧?反正都是借,多借点,把你爸的手术费和哥哥的房贷都解决了,你慢慢还就是了!”
再多贷点。慢慢还。
母亲说得如此轻松,仿佛贷款就像去菜市场买菜,可以讨价还价,可以赊账。她完全看不到女儿肩上那已经沉重到极限的负担,看不到未来三年每月仅剩几百块生活的绝望,更看不到“慢慢还”背后,是女儿整个青春、健康和可能性的透支。
张艳红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到地上。消防通道里很安静,只有应急灯发出幽绿的光。她感到一种彻骨的寒冷,从心底蔓延到四肢。刚刚因为贷款获批而燃起的那点微弱的希望和力气,在母亲这通电话的“新问题”面前,被迅速抽干,碾碎。
父亲的医疗费还没完全解决,哥哥的房贷压力又转嫁过来。家里的索取,像一个永远填不满的无底洞,而她的“贷款能力”,仿佛成了这个家庭眼中新的、可以无限开采的矿藏。这次是八万,下次他们会想要多少?十万?十五万?她还能贷几次?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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