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似是委屈了些。 ”
卫琛语气疏冷了两分,“祖母您太抬举她了。本就是从我院儿里罚出去不久的,此番挑出浆洗房弊习也只是机缘巧合罢了,此婢不值一提。”
严氏有几分意外。
她这个孙子,虽素来不喜侍婢仆妇,可这么不留情面地明着贬低一个丫鬟,还是头一遭。
正此时,侍琴端了茶进得厅中。
她上穿一件鹅黄牡丹刺绣对襟织花绒袄,下着一袭月白绣鸢尾裙。身形娉婷,举止淑雅,行动间似步步生莲。
“爷,请喝茶。”侍琴声音柔而不媚,似山涧黄莺婉转。
她袖口露出皓腕上,隐约套着一对白银缠丝镯,愈发衬得腕间似净藕般莹润,十指纤纤如玉笋。
蓦地,卫琛想起了那双满是冻疮的手。
与眼前这双手相比,那双红肿又满是疮痕的手,愈发显得丑陋不堪。
心头似被挠了下,泛起若有似无的痒。
“爷......请喝茶。"眼前精心装扮过的少女,奉茶的声儿里含羞带怯,犹如含苞待放的一朵春日桃花。
卫琛眼底几丝涟漪重归一片镜湖,”放着吧。“
侍琴眼中浮出几丝失望,却还是恭恭敬敬地应了是,规规矩矩地侍了茶便退下了。
祖孙二人又闲叙了一盏茶的功夫,只听知画在帘子外禀了声:“老太太,六姑娘来了。”
“这小皮猴儿,”严氏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准是来搬你这个救兵来了......让她进来罢。”
卫昭是踏着雀跃的步子小跑进来的,身形未稳便屈膝行礼,嘴上绽出璨璨一笑:“昭儿给祖母、二哥哥请安!”
活像一颗小太阳。
卫老太太状似严厉地问道:“《闺训》抄了多少了?”
半年前好容易从江南聘来的绣娘,教习卫昭,几日前又被卫昭气得请辞了。
卫昭一面脱下她那身水粉绣雀登枝羽缎斗篷,递给春梅,一面委屈诉苦:“祖母,孙女这些日子可是从早抄到晚不敢有分毫懈怠的,现如今已抄到三十六遍了。”
卫昭性子野,年纪又才六岁,若真实实在在抄了这么些,已是难得了。
严氏也不打算太过苛责自家孙女,顺着台阶往下问:“既没抄完,你恁早过来作甚?”
“因为今日二哥哥过来了呀!”卫昭说得有板有眼的,“年底了,二哥哥应酬繁忙,好不容易来跟您多坐会儿,您就不留二哥哥用个早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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