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的阳光斜斜地刺入杂务处后巷,在堆积如山的杂物麻袋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界限。林澜准时出现在棚屋前,手里拎着个破旧的竹筒水壶。
老吴头已经在那把吱呀作响的竹椅上坐着了,手里捧着个豁了口的粗陶碗,正吸溜着稀薄的菜粥。他抬眼瞥了林澜一下,用下巴朝棚屋角落那几个鼓鼓囊囊的麻袋努了努:“就那些。分三类:符纸类、灵墨渣类、废符与其他边角料。符纸看还能不能裁出巴掌大的完整块;灵墨渣闻闻还有没有灵力味儿,有就倒进那边黑陶缸里用水泡着;废符……小心点剥,上面有时候沾着没激发的玩意儿,手别贱,炸了可没药。”说完,继续低头喝粥,不再理会。
“明白了,吴管事。”林澜放下水壶,挽起洗得发白的袖子,走向那堆散发着复杂气味的麻袋。
他先打开了标记“符纸-残”的袋子。一股霉味混合着淡淡灵气散逸的味道涌出。里面是各式各样、大小不一的符纸碎片,有的边缘焦黑,有的被水渍晕染得模糊一片,有的上面还残留着绘制失败、结构崩坏的残缺符文。林澜蹲下身,开始仔细分拣。
他的动作不疾不徐,手指拂过每一张残片时,看似在检查完整度,实则“代码视角”已悄然开启,快速扫描着纸片内部的结构完整性和残留能量痕迹。大部分确实是垃圾,纤维断裂,灵力回路彻底溃散。但偶尔,他能发现一些只是边缘破损、中央区域结构尚算完整、甚至因为绘制失败导致灵力未能完全注入而“半激活”状态的较大残片。这些残片,在他眼中是可以回收利用的“次级载体”。
他将其小心地挑出,放在一边。至于那些巴掌大、形状尚可的,则归入“可利用”堆。这个过程枯燥、繁琐,且需要耐心。林澜却甘之如饴。这不仅是在“工作”,更是在进行一场大规模的“数据采集”。每一张废符,无论成败,其纸张质地、灵墨浸润痕迹、符文崩解方式,都在无声地诉说着绘制者的水平、习惯,以及这个世界“规则调用”在微观层面的种种表现。他像考古学家般,从这些“失败样本”中,拼凑着关于制符实践的细节图谱。
一个时辰后,符纸麻袋见底。他分出了大约三十多张“可利用”残片和十几张稍大的“次级载体”,其余都是真正的垃圾,被他装入另一个空麻袋。
接着是“灵墨渣”袋。这里更杂乱,有干涸成块的各色墨渣,有粘稠半流质的失败调和物,甚至有些瓶瓶罐罐的碎片。老吴头的要求是“闻还有没有灵力味儿”。林澜自然不止于此。他调用“模型”,尝试分析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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