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的衣服,她问厨娘要的猪油,她让柳枝带出去的木匣——他一定都看见了。
林晚背靠着门板,心跳如雷。但很快,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看见了又怎样?她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事。肥皂方子可以推到“古书”上,卖钱是为了贴补家用——这个理由,连武士彟都挑不出错。武元庆就算怀疑,也拿不到证据。
但被动等待不是她的风格。
第二天,林晚主动去找了武元庆。他在书房临帖,见她进来,笔尖一顿,墨汁在纸上晕开一团。
“阿兄。”林晚规规矩矩地行礼,递上一个油纸包,“这是我做的净玉膏,送给阿兄洗手用。读书写字,手沾了墨,用这个洗得干净。”
武元庆没接,只是看着她,眼神像刀子,试图剖开她平静的表象,挖出内里的秘密。
“二娘最近,很是能干。”他慢慢说,放下笔,拿起那个油纸包,打开,闻了闻,“这是猪油和草木灰做的?”
“阿兄好眼力。”林晚微笑,“方子是从阿娘嫁妆里的一本古书上看到的。我想着,咱们家用得上,还能拿出去换些钱,给阿爷买点好茶叶,给阿兄添些纸墨,也是好的。”
她说得滴水不漏,把一切都推到杨氏和“古书”上。武元庆盯着她看了很久,忽然笑了,但那笑意没到眼底。
“二娘有心了。”他把油纸包放在桌上,“不过我听说,这净玉膏在市面上卖五十文一块。二娘这一块,可值不少钱。”
“自家人用,不谈钱。”林晚垂眼,“阿兄喜欢就好。”
她退出去,关上门。在门外站定,听见屋里传来一声极轻的、像是什么东西被捏碎的声音。
是那块肥皂。她几乎能想象出武元庆把它攥在手里,用力捏碎的样子。黄色的碎块从他指缝漏出来,掉在桌上,地上,像某种无声的示威。
但示威无效。她转身离开,脚步很轻,很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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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皂生意慢慢做起来了。有了第一笔收入,林晚开始尝试改良配方。她让柳枝去买了几种便宜的花瓣——桂花、茉莉、玫瑰,捣碎取汁,加进肥皂里。于是有了带香味的肥皂,价钱可以卖到八十文。
她还试着做了不同形状的:圆的、方的、甚至花朵形状的。用不同颜色的纸包装,系上不同颜色的丝带。于是“净玉膏”在荆州大户人家的后院里悄悄流传开来,女眷们私下议论,说这东西比宫里赏下来的香胰子还好用。
钱一点点攒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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