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手把医师请了出去,房间里忽然间剩下了他与闭着眼做透析的温月二人。
“你不至于这个时候饿了吧。”温月眼皮也不抬,闷声说道。
沈叙本来摩挲着下巴,摸着野草蔓生起来的胡须,温月这一句话差点没把他呛死。
别说,温月这会儿确实有种别样的战损美,衣衫褴褛,春光隐隐,柔弱与野性兼备,逐渐红润起来的丰盈脸颊让人很有种狠狠咬一口的冲动,而且最重要的是,温月这会儿不太能反抗啊。
不过嘛,熟知温月秉性的沈叙很清楚,温月不是不可能拔了管子抄起输液管把他勒死。
沈叙咳嗽了一声,严肃道:“之前一直没机会,现在事情不太妙,我想还是给你交个底。”
“交什么底?你是二五仔?”
温月不屑道,撇了撇嘴唇,嘲讽道:“我是换了个记忆,神经通感留下的烙印不是那么好清除,我能猜出你的底色。”
“你确实给四分处和国防军做事,我没说错吧。”
沈叙点点头。
“你手上那个伤,是组长给你刺的吧。”
沈叙还是点头。他想解释一下,温月抬手慵懒阻止。
“既然组长没毙了你,那我都猜得出你干了些什么。”
“无非是通风报信,把处里应该晚几天出去的消息提前告诉出去是吗?”
“譬如说我们要去查四分处的站点,譬如说把捺钵区水培农场完蛋的事情告诉合众会?”
温月看着净血泵带出来的数百毫升废血,这些材质在温月的血管走一次,就会带去她几年的寿命,她是没打算活到60岁,但老实说,人还是想活到50岁年富力强的时候。她有点忧伤的说:“我知道你肯定不是为钱去干活的,你出于什么目的,给处里添堵呢?”
“换个说法,什么样的事,能让你觉得处里不如别人?”
沈叙想了想,坦白道:“人应该顺着潮流走。”
“你和外面的疯子一样,觉得处里是反着潮流走?”
沈叙没有回答,代表他默认了这个说法,缓缓说道:“小月,你很聪明,很早就应该看透了这些事,所以你反而懒得去格外想,而我这样没那么聪明绝顶的,就容易内耗,最后做一些自己当年远远想不到的事。”
“保卫局是个裱糊匠,它没法把地下城糊起来,它每试图糊一次,消耗的力量及越大,这笔资源总归是算在所有人的头上,最后,消耗掉的走向地表的力量。”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