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的堕胎药来的快,她前脚回去,那祗候人就给端来了,正巧着在门外又被铭璇给截住了,她将药递给身边的袖殷,便令送药的祗候人退下。
不知过了多久,铭璇进来了,看清雅蜷缩在围子椅上,她示意让下人将汤药放下案子上。
「大王的堕胎药来了?」椅上人忽笑嗔一声。
「是!」她挽手坐在她身边。
铭璇透过那阵腾腾热气,望着她斑驳的面妆,不自觉心疼:「为何要那样说?你明知道,大王会愤怒。我知道你已经放下了完颜亮,你将他赠你的旧物都捐了出去,那你为何要说这样的违心的话,让彼此都肝肠寸断?」
「我说了便说了,我与他也回不去了!今生也不必再见。」
「我知道你是想激怒大王,让他毫不犹豫的下决定,所以才如此,但如此你与他之间的情意,岂不一场空了,这个孩子你们盼了多久,你要忍心打掉,你不心痛吗?为了我,你值得吗?」
她苦含着一颗饱满的泪水道:「我痛过那么多次,再多痛一次有什么关系,我不在乎!」
「什么宠爱,什么例外,什么名位荣华,本都注定一场空罢了!我十四岁那年,看了满山谷的雪梅,我拉着我心上人的手,我以为那梅年年都开,这人年年会来,可后来,满山的雪梅未再见一眼,那个人远在千里之外。」
「失节那晚,最初我还沉迷在他要回来的喜悦之中,我以为他回来了,便可以带我走,但当我在昏迷中感受到了未曾有过的那疼痛,我就知道我走不了了,我要被困一辈子了。」
「我受了伤,没人肯站在我身后,没人愿意拉我一把。爹爹逼死着让我出嫁,我甚至都不敢将我受的委屈告诉自己的母亲,怕她的病雪上加霜,我笑颜对她,佯作欢喜幸福,嫁给了完颜雍。」
「这些年来,在府里,睁眼便是恭敬如一日的奴仆,抬头一望就是四方的红墙绿瓦,还要和那个毁了我一切的男人卿卿爱爱,纵使他待我万般的好,也就只有那么点感情而已。」
「清雅……」
「可娘娘,你是我这万般岁月的光啊!我最记得是辽阳时我们一起抵御匪寇,更是我每年生辰的一碗羊肉面,每次的病啊!痛啊!一醒来,都是你在身边,我受了任何的委屈和伤痛,都是你不顾结果的站在我身边。」
她说着,轻轻了抹了一把泪。
「我并不了解你为何待我如此真心,你也不必问我为何要替你进宫,都是我们的心甘情愿,以一心换一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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