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沉声道:「启禀陛下,如果不再取心头血,悉心休养,或能再延寿一年有余,但如果陛下还要取心头血试验那个铃铛,或许,只有三个月……」
「三个月,太久了。」
他拿起一粒糖放到口中,闭上了眼睛,似乎很不满意这个结果。
「若朕死去,尸身要焚毁殆尽,不必入皇陵,不要在这世间留下任何东西,那皇陵,晦气。」
「陛下……」
「下去。」
须臾,包括江衔影和老大夫,所有人都被萧晏屏退。
「这糖,怎么一点也不甜呢?」他独自端坐在冰冷的龙椅上,淡淡地问,眼中有着疑惑。
随即,萧晏嚼碎口中的糖果,褪下外袍与里衣,露出冷白色却又肌理分明的胸膛。
他的胸口处,有几个赤红的血点,也就是说,他之前也曾取过心头血。
楚意知道,萧晏要一个人用那根银针取血。
她没办法阻止这一切发生,而且这一次,她不知怎的也醒不来,便只能看着眼前的情景。
楚意咬着唇,伸出半透明的手,在虚空中轻轻地握住萧晏拿起银针的手。
她只要稍一用力,她的手就会散开穿过他的身体,因为现在的自己只是一缕飘飘欲散的魂魄。
「如果我来的话,萧晏,你会不会不那么疼?」
透明的泪珠滑落,楚意低声言语。
萧晏的手很稳,她感受到他急促的心跳,随着他的手,银针慢慢没入其中一个血点内。
「阿意……」萧晏的气息绵长,有一丝控制不住的颤抖,攥着针的指腹泛着青白颜色,被按出细长的印子。
随着这根银针彻底刺入心脉,他早已失去颜色的面容多了一抹死气。
「你是不是在我的身边?这次,一点也不疼呢。」
他忽然抬起头,与近在咫尺的楚意对视,还不忘露出一抹清浅笑意,沙哑的声音格外轻缓。
他不可能看见自己,可楚意却又觉得,有一个瞬间,他们隔着梦境与前世,在此对视。
「莫怕,我没事。」
汗水从他的额角滑落,他仍旧笑着,望着银针另一端落下的心头血,滴到早已沾满鲜血的魂铃上。
他疼得睁大双眼,琥珀色的眸子溃散得近乎透明
,却没有失去唇角的笑容。
然而,魂铃没有任何反应。
「三个月的时间……不要也罢,阿意,我真的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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