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新兵蛋子,好对付。”说完抽身就走。
那边顺风,话也能听见,我们眼巴巴地瞧着,他如何动作。见他昂首挺胸旁若无人走近,正替他捏把汗,只见两个新兵一齐立正“啪”地一个军礼。一个说:“首长,清出示证件。”马兴焕微笑着从兜里掏摸了一阵,扬着手说:“这是我的军人通行证——同志,我晓得这里规矩,单拿这个不中的,想请两位通融一下。”
“对不起,首长,要有军以上证明,这是制度。”
“小同志,今年才入伍的吧?”马兴焕仿佛全身都是笑,一欠身说,“当兵到北京来,又能到这值勤,不容易呀,福气哟!别看我长三年入伍,还是头一回来北京,这天安门,这人民大会堂,这景致,只在电影里见到过!我要是有福气在这里站一班哨,睡梦里也笑开花!”
两个战士听他说,只是微笑,左边的一个问他:“首长,部队在哪个军区?”
“哪个军区也不是,咱们是总后下属部队。”马兴焕愈发放松,索性叼上了烟,向两个战士让一让,见他们连着摆手,又装了兜里,说:“施工部队攒山,苦啊!铁丝网圈起来一年三百六十天,打坑道搬石头,修军事基地!那地方都是山,抬头一线天,满天悬崖峭壁,一步踩不到石头你是活神仙!没有商店,没有马路,没有老百姓,一色儿清,见面都是大头兵!”
站岗的战士似乎对他有了好感,一个说:“你真是头一回进京?”“当然!这还骗你?”马兴焕吞云吐雾,又叹息一声,“不瞒你说,要不是导弹基地急需一批器材,不知哪年哪月才能见过世面!我们是一天一块二的伙食,你们是四毛五的吧?一月五十斤粮食。你想想看,是多重体力劳动?”
“噢,导弹基地!”两个战士不禁对他肃然起敬。他们整日在天安门,对军队的导弹基地自然有一种神秘感。我们在树这边听得清楚,都抿着嘴笑,却见两个战士说了句什么,马兴焕一个敬礼说:“两位同志真好,准能提干!我们代表山里的战友向你们致敬!”说着向我们招手喊:“喂!过来!谢谢两位同志批准我们进去。”
我们庄重地跟着马兴焕进去。两个“岗位”站在门旁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他们必定以为马兴焕一人进馆的,看他还带了这么一帮,愣了。
军博馆里参观是很规矩的,观众有军队上的也有地方上的,大家都列队一小方块一小方块滚动着,听讲解员讲说。只有我们这一撮像游击队,自由自在这里听听那里看看,引来别处不少好奇的目光。待到参观坦克,又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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