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将事情想了个清楚,轻玲脸色变了完全,连连应是,起身时双腿忍不住虚晃了一下,差点软下来。
沈安雁看着她,又道:“叫卞娘随你同去,你年纪浅,那些管事我怕你教服不过来。”
这次轻玲很快纳福退下,回廊里响起她唤卞娘的声音,随即窃窃私语几句,两人便匆匆而走。
屋中又归于沉寂,只听得更漏上的时间滴答滴答的流逝,窗外的风声像是人的悲泣不住哽咽。
沈安雁坐下来,只觉得眼皮子发涩,眼眶酸痛得厉害。
可是现在并不是哭的时候。
祖母如今昏聩,府内上下俱是向顾氏他们倾斜,她拖怠一天,不仅是与顾氏更盛的希望,更是在消耗祖母的生命。
所以沈安雁并没有坐下来,而是叫来红浅,带上之前从老太太那里拿过来的药渣还有香烛,两人一路摇曳去了云舒阁。
风声是传得最快的,沈安雁还未及云舒阁院子,便有下人通风报了信,说是沈安雁手下的人将伺候老太太汤药的管事重打起来,还将给老太太看病的大夫也抓了起来。
沈方睿正在屋子里同几个丫鬟狎戏,骤闻此息脸色怫然作变,“该死,她怎么知道的?京城近来传她的风声那般紧,各个人见了她都要打骂,怎还能让她有可趁之机寻到这药的蹊跷。”
毕书汗如雨下,不住地拭,“奴才不晓得,但是大爷您快起来罢,等下三姑娘便要过来了。”
沈方睿赶忙屏退那几个奴婢,脸色不知是纵欲过度还是吓得,反正苍白如纸。
他嘴角哆哆嗦嗦的,双手交握出忐忑的心思。
毕书颇为惴惴不安,“大爷,三姑娘会不会将这件事告诉老太太?”
沈方睿听闻这话,突然冷静了下来,随后缓缓摇头,露出巨大的笑容,“她告诉了又如何?老太太现在不都在我们的把握之中?”
也对。
老太太如今不能理事。
一丝尚存的理智都凭寒食散吊着。
沈祁渊又在外征战。
沈安雁孤立无援。
他们又有何惧怕的?
想通了这点,两人当下不再惧怕,而是皆昂起胸,又是一贯的以鼻孔看人姿态等待着沈安雁到来。
有下人匆匆跑过来,说:“大爷,三姑娘来了,奴才想拦也拦不住。”
沈方睿眼里是冷淡的笑意,嘴角是得逞的话语,“拦她做什么,将人请去客厅,等我稍后就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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