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定会有“蝴蝶效应”,因为被“拿”的人一定想要反击。被权力霸凌的人,在多大程度上自己的尊严和利益被剜割,就在多大程度上要找补回来。但是,这反击的拳头,无法挥向霸凌他的、像黑洞一样无形、隐蔽、权力边际无限的权力拥有者。所以,就像太平洋岛屿上曾经存在的原始部落人群,他们相信杀掉一个人,就能吸附这个人的灵魂,使他变得更强大,这些本应该本分守己的人,变得像现代影视剧中的僵尸一样,把自私和报复作为他们的世界观准则。
严肃揣摩自己的能量,足以逼迫那个因为他没有给他打点而拖延立案的衙役就范。他首先想到的是从这个衙役的痛点着手,用照相机秘密取证,然后似乎不经意地把照片透露给他。
严肃手里的照相机来之不易。这还要从初冬严肃想到省城买英文报纸开始。
初冬的东北,冰天雪地。刚下过一场快雪,在江北的路面上早就留下了赶车的老板子的车辙。似乎初雪的时候风最为肆任,刚开始的时候,还能卷着刚从天上飘下来的零七八碎的雪粒,像扫雪的人这儿拢一堆那儿拢一堆,而现在的西北风直接在行人的脸上扑打,顶着行人的脑门,让人几乎寸步难行。几匹马呼呼地在叹气,从马车侧面看,马呼出的热气形成的烟雾好像有一堆东西烧着了、在飘着烟一样。作为南方人的严肃,并没有把风雪放在眼里,在他看来,南方的刺骨的冷就像在澡堂子泡完澡起身穿衣服的瞬间,而这里只要身上裹足了抗寒的装备,这种冷只在他的肌肤上造成些微的伤害。戴上口罩和狗屁帽子,把皮袄反穿,让里面的毛露在外面,这样皮袄就不会沾上雪。寒风打乱了他的呼吸节奏,他呼哧呼哧地呛着风,喘着,爬上了大车店的一个四匹马拉的马车。马车是拉粮食的,严肃搭个顺风车上瑷珲,然后从瑷珲换乘“大轱辘车”到哈尔滨。
这是一个明亮的清晨,空气中都是雪后水分子散发的清甜的气味,行人脚下匆匆,堆雪在行人脚下的咯吱咯吱声的踩踏之后,一顿早饭的时间就形成了紧实发硬的路面。老板子脸上快活的脸色里面又添加了能够拉屯子里的文化人进城的、不难发现的受宠恭敬的神情。他一张嘴,脸上由于常年在外赶车风吹日晒而发紫的脸皮和像斧痕一样的皱纹上,仿佛被灯打亮了一样。
“先生去这么远的地方,这要遭老鼻子罪了。”
“还行,我还算皮实。”严肃在捕捉方言上有一定的天赋。
“你现在出门还算找对时间了,现在路面硬,这段时间是往城里运粮食最好的时候。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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