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的片面的、破碎的信息,以及赵金锁父母绝对不相信他们的儿子会杀人来看,严肃认为这是一个冤案。
严肃不经意地看到堂屋的正中间摆放着一个观音的塑像。一般人认为观音才能拯救死刑犯,让死刑犯摆脱轮回的痛苦。
严肃是绝对不相信轮回的。他觉得民间的很多信仰,都是功利主义的,没有道德上的根本评价。所谓赏善罚恶,也是遥远的很的事情。功利主义的信仰就像是说杀人劫货如同“你怎么情人节花那么多的钱买花”“不划算”一样,而心底里缺乏应当有的敬畏,而这种敬畏是人天然有的,是植入我们骨髓的、人之所以为人的DNA。
严肃又想救赎他们的灵魂,又哀叹“灵魂”的事情十分遥远。
如果让他鼓励他们从丧子之痛中走出来,他又像鼻子没有在被窝里面闻不到屁臭的那种人,或者是时时刻刻有人给他们打伞的人。
和永恒相比较,解决人在现在的世代的暂时的苦难和需要,在一定程度上似乎意义更为重大,更为崇高。同样,解决人生前的事情,其意义也并非逊色于死后到底去往何方。
就像古时候不世而出的明君和廉吏,在局域性的意义上以及有限时间内,针对个别的人,实现了局部的“天国”。这样就比很多的布道更有用。
一个人施舍了另一个人,在关键的时候拉了另一个人,事实上就是给了他一个“天堂”。
可以就有很多人不明白这个道理。繁荣的工厂和医德高尚、医术精湛的医生,往往比很多教堂或寺庙更为安抚人心。
严肃觉得这个案子的案情不是他一次两次访问就能完全掌握的。他还需要时间,还需要走访相关的当事人。而且,即使翻案,也只能给这个家带来一点点的安慰作用。因为这个案子即使翻案了,也不能让他们的儿子复活,那又是为了什么?
正义。这种追求正义的普通感情,支撑了他们的一切努力。
看着赵铁柱和他妻子苍老和愁苦的脸,他陷入了沉思。
严肃认为古时候老百姓是这样的一群人——他们有着为了生存而练就的温良顺从和在压迫之下强大的韧性,但是在行为模式上确实有着普遍的小滑头和小聪明。
就像古时候乡下的农村人,我们不可能指望他们对平等、自由、民主、法治有多深入的理解。我们如果走进他们,他们也许聊的是哪家地主的三房四房很漂亮,哪家的财主又买了多少地、雇了多少长工,等有钱了他们要娶几房的姨太太,到镇上哪个茶馆去赌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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