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天亮,县衙府外便乌泱泱跪了一片人,鸣冤鼓被敲得震天响。
陈桐生早早地收拾好自己,跟着县令到了宋川白门外,看见他披一件外衣,简单而略显凌乱地把头发束在一起,垂着眼皮,一手扶在门上听县令的报告。他垂下的睫羽竟然在灯盏的照应下,显现出与梦境中那个男子相同的样子。
外头来的人全是伽金教来为杜珲春鸣冤的,闹出好大声势。
宋川白闻言懒洋洋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低声说:“回去睡觉吧。”
县令一愣。
“闹,缠,他们也就办这种事了。等着看吧,再晚些浦阳百姓都起了,还会来更多给老爹喊冤的人。”
宋川白一抬手,把惴惴不安的县令打发走了,目光便忽然投过来,叫陈桐生猝不及防地一愣。大约是突然被从睡梦中叫醒的缘故,宋川白的眼神非常软,而且懒洋洋的,看了看她才一笑,说:“我好看么?”
陈桐生:“?”
“那你一直盯着我做什么?”宋川白索性就披着外衣,走过去往长廊的栏杆上一靠,道:“你是没睡,还是做噩梦了?”
噩梦......大概也算吧,她确实是被吓得不轻。
陈桐生也没说是哪一种,点了点头,道:“候爷倒是,睡得很好。”
宋川白眯着眼笑,陈桐生觉得他似乎有点儿疲倦,见他伸手按了按头,招呼她过去坐。
“你对浦阳发生的事情有什么想法?”
陈桐生意外道:“我?”
“难不成你昨天站哪儿听那么认真,都是装的?”
“我,我觉得......”陈桐生想了想,然后垂头丧气地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停,停在这里是为,为了什么。”
明明是派人便可完成的事情,他要亲自花上一晚,去以身犯险,去抓人,再废许多口舌去说,去听。
他其实只要下达关闭黑街,抓捕伽金教人的命令即可。倘若这一任县令完不成,那便换下一任,命令下去了,总有人会把它办成,即便没有那么完美。
可是宋川白偏有耐心提起很多年前的事情,要把别人的生平,一件事的因果理得很清楚。
她不理解。陈桐生在方鹤鸣手里这么多年,也很懒得管因果。方鹤鸣对她的教育方面一般是:“这个人,抓起来。”或者“这个人,跟你师兄一起去,抓起来。”再有就是“跟踪他”或者“和你师兄一起跟踪他”。陈桐生也参与过一起抓捕午门劫法场的行动,当时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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