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杜尚点头说,“不过最好不要用俗套的钢笔,有没有你们中国的毛笔?”
李谕笑道:“真是太有反权威的味道了。”
英法意三国代表对日本的提议均不置可否,其实就是默认;美国最终只能搁议。
杜尚说:“我早就认识院士先生,没想到你还认识我。”
李谕想起了那个无政府主义者的侠盗雅各布,于是问:“要是有人告诉你,为了能在社会生活下去,人们需要政治哪?”
然后小胡子上台,他怎么可能承认《凡尔赛合约》,干脆不还了!
反正这些赔款大都敷衍了事。
李谕说:“然而现在巴黎的政客们都相信自己做的事情是最了不起的,争吵不休。”
德国自己看到合约后也蒙了:你们打死我吧,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前期德国基本赖着不还,法国还想借此占领德国最重要的鲁尔工业区,结果英美都出来斡旋,法军灰溜溜撤军,这件事丢了大面子。
李谕法语水平不高,不过一个人学其他语言,往往先学会骂人的话,这几个字母如果用法语读出来,就是一句脏话:Elle a chaud au cul ! Mon dieu !
翻译过来,近似于“她的屁股热乎乎”,或者干脆点“她有一个骚屁眼儿”……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讨厌战争,杜尚先生肯定也讨厌政治吧?”李谕说。
杜尚略一思索,拿起笔在一张纸上画了一张支票:“这叫做《大一号的支票》。”
杜尚得意道:“达·芬奇是位无与伦比的画家,《蒙娜丽莎》举世皆知,人见人爱,用它来制造一个丑闻实在太来劲了!而且我发现这位可怜的女郎被画上胡子后变得非常强壮,这对于达·芬奇的同性恋真是相当合适。”
“你准备发表它吗?”李谕问,“最好离开巴黎后再发表。”
“可以。”
所谓的达达主义其实就是一战的残酷催生出的一种艺术形式,反权威、反艺术、反战。杜尚的《泉》即典型。
“篆刻?好极了!”杜尚说。
国内非常担心代表团真的会签丧权辱国的条约,几乎每天都有电报发到代表团,一遍遍声明:“国民誓死力争,愿公等坚持到底,全国国民为公后盾。”
“巴黎是艺术之都,总归要来这里生活一段时间,”杜尚说,“而且我早就想来了,但该死的战争持续了这么久。我真的不喜欢战争,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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