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一摆。
刘阿伯不识字,可细数一数,整整二十四个名字,跟他这儿子说得分毫不差。
他苦着脸道:“大人真是明察秋毫。”
幸亏今日把这小子给押了过来,若是明日,一大批人一同进了县衙,他怕是连里边的打点都没机会。
他抹了一把眼睛,看了眼已经瑟瑟发抖的儿子,终究问了一句:“草民多嘴一句,大人要如何处置,也好叫草民有个准备。”
他也不求情,这是何等的混账事儿,若放到明日,他怕也是要去牢里看这个儿子了。
祁佑知行对望一眼,心里皆是感叹。
“自是依照律法。”
这事儿放到寻常店面铺子,若是有人串通着顶差事,大不了扣工钱再赶出去,可镇郊处却是官窑,两个县令直接从京都里带下来的差事。这么一月下来早已耽误了进度,往大了说是于政事不利。
圣上有多看重这几处官窑谁人不知,就指着它充盈国库了,利国利民一干政事又都赖着国库支撑。如今天下太平,唯独国库空缺,众人都心知肚明这差事有多要紧。
当初圣上为了这道手绘都能将要对付祁佑知行的祁王给重新塞回国子监,足见看重得意思。
因而这依照律法四个字于祁佑口中说出来实在是沉重。
继而两人终于将目光移到了畏畏缩缩站在一边的刘义,被两道凛冽的目光看着,刘义吓得当场跪了下来。
知行冷哼一声:“你爹无错不必跪,你呢?”
刘阿伯偏过头不愿看,想也知他这窝囊儿子此刻心里有多怕。
可平日里如此窝囊,怎的有胆子做出这事儿来?!还真是为了贪图安逸失了本分。
刘义跪倒在地上,一记依照律法压下来,他心中急急慌慌,终于也知道开口认罪了。
“大人,我有罪,我有罪!”他脑子里混沌一片,自然而然地如同面对他爹似的,张口就带了其他人。
“可大人!不是我先起的头啊,我虽好逸恶劳不肯吃苦,可进了里边也多少知道不能乱来!”
知行抬了抬眼,知道不能乱来也乱来一个月了。
他这表情不加掩饰,刘义看得脸色一红,连忙继续道:“是程兴程旺!是他们俩提的主意!我是被他们带偏了啊大人!”
他说完便以头抢地,后怕地直哆嗦。
“程兴程旺?”
知行比祁佑先反应过来:“他们俩先牵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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