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镶红宝丹凤衔珠大钗,又簪着几枚垂珠攒花的芙蓉小步摇,面颊丰腴红润,气色极好,心下又甜又苦:好歹宥民没亏待她!
对于宋衿的视线,两位久在后宅里头摸爬滚打的女子当然一清二楚,只是谁都知道不方便点破,因而仍旧拉着家常,有意把个宋衿晾在一边,沈馥同宋夫人小声说着话,不忘说些安王府的事。
“前些日子,楚王府里头那位刚出来,陛下就来王府走过一回,隔日就赏下一批宫女,我看着个个都颜色鲜亮,旨意说的是看府中下人不够,分发下来使唤,但那些人连个管事嬷嬷都没有带,又生的那样好,多半是有旁的意思,我又不好打发…”
沈馥说起这话,宋夫人半点不意外,宋肇往年里头也吃过这套。
这宋家也是被天子摁着头纳妾过的人家,再加上身为天子近臣的妻子,不说对那位天子脾性如何了解,却也能晓得八九分:“你也不急着打发她们,横竖是宫里头出来的人,要是没个好由头,只晾着,到时候寻个错处发卖出去就是。”
她说到这里,又攥紧沈馥的手,侧目去看宋衿,见他仍旧看似老神在在,实则只看沈馥的样子,发下狠心咬牙道:“舅母也有事求你,你烛照表哥如今年纪不小,是时候说亲,你帮着舅母相看相看,有没有哪家的好姑娘说来给他!”
宋衿原本还不怎么在意两个女子之间的谈话,直到自家娘亲说出这件事,他才骤然拔高声调,带着点阻止意味:“娘…!”
“张嬷嬷,把衿哥儿带下去!”然而宋夫人这回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肠,非要将宋衿婚事说清不可,登时就打发自己的陪嫁嬷嬷将宋衿半请半赶的折腾出去,这位嬷嬷是带过宋衿的宋衿再怎么不愿意,也只能听天由命。
沈馥视线在宋衿身上扫过,她也晓得这件事再拖下去,于她而言虽然不算什么大事,也不至于有甚么问题,但宋衿不同,这种年纪还不娶亲,又是独子,到时候宋家族中必定是要拿这件事来说话的。
“这件事我应下,舅母这些日子也可好好相看,横竖还有我,再者烛照哥哥有功名在身,须得挑个好婚事。”
她晓得宋衿品行,就算再怎么不愿意娶亲,到时候当真给他抬个妻子进来,横竖他都得接着,不说恩恩爱爱,至少能相敬如宾,不至于为难人家姑娘,因而又跟宋夫人细细说定,起身就要走。
然而等到她要走的时候,却正正巧下起鹅毛大雪,今日出门,偏偏又没让软玉她们带伞,只得又派人去寻蔺赦,而沈馥只能够再在宋家多留,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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