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时分。
梧桐树的叶子从树上落下,像是展翅南飞的大雁。秋日是沉静而克制的。
阿正载着宁夏青到醉花亭的时候,醉花亭西侧的小巷子里已经停了不少的奢华马车,宁夏青的小破马车在此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宁夏青带着翠玉往醉花亭的大门走去,对面酒楼里的几位公子哥趴在窗户上对着她吹口哨,随即,宁夏青就听到从醉花亭楼上的包间里传来几句交谈。
这深秋的早晨格外寂静,因此那几句交谈听起来格外清晰——
“那个就是在她爹灵前说要招赘的姑娘?”
“可能是吧。”
“居然穿着孝服招摇过市,实在是不知廉耻!”
“可真是伤风败俗!”
宁夏青恍若未闻地径直走进包间,没看到宁大老爷,也没看到宁三老爷,包间里坐着的全是年轻人。众人分坐两边,一边是宁致恒带着宁大老爷的人,一边是谭文石带着宁三老爷的人。
一见宁夏青进来,宁致恒和谭文石的神色均是一亮,宁致恒立刻殷勤前来相迎,明明根本没什么岔路可走,宁致恒的胳膊却伸在宁夏青的身前三寸引路,就差贴到宁夏青的身上了,口中还故作亲昵地说:“夏青堂妹快来坐!来来来,别拘束!”
谭文石也已经起身,拱手道:“宁姑娘来了,快坐吧。三老爷事忙,便遣我代替三老爷来与姑娘见面,望宁姑娘别见怪。”
宁夏青心道,已经连借口都这样敷衍了,看来是认定了她根本没有与族中长辈谈判的资格。宁夏青也不恼,更没理会宁致恒,看都没看宁致恒一眼,径直坐到一张小案前,吩咐翠玉去叫酒楼的伙计上茶。
宁致恒又腆着脸凑上来,嬉笑着说:“原来夏青堂妹是想喝茶了,来来来,到我们这桌来坐下吧,我这里刚刚让伙计上了武夷岩茶,夏青堂妹肯定没喝过吧?来来来,坐到我旁边,我亲自给夏青堂妹斟茶。”
宁夏青没理会宁致恒,更没挪地方,只是冷冰冰地抬眼问:“大堂叔呢?”
“大老爷说了,让我来见夏青堂妹,夏青堂妹想要说什么,跟我说就行,我能做得了主。”
宁夏青眉毛一挑:“哦?你做得了主?”
“那是自然了。夏青堂妹啊,堂兄我劝你一句,不要太耍小姑娘脾气了,族里人念你年纪小,又刚刚丧父,所以都宠着你惯着你,但你要是太过分了,族里自然也有办法管教你。到时候,不仅仅你要吃苦头,你家里的人也都得跟着吃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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