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伸手护着头顶,并轻呼出声。
“宁姑娘?”一个清朗的、永远彬彬有礼的、带着惊诧和担忧的声音瞬间传到她耳朵里。
无数匹红纱罩在她头上,她顿时被笼罩在一片红色里。层层红纱罩住了她,竟让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闯出这片柔纱的牢笼。
几乎只是在一瞬间里,忽然听得“刷刷”几声,似是竹棍利落地扫过,卷起罩在她头顶的红纱,将其皆数挑起,竹棍从阿正手中一转,将纠缠在一块的红纱如红云一般挑散开来,利落地破开了她眼前的红色迷雾。
她抱着头睁开眼,果见那清朗声音的主人正无比担忧地与她对视。
她不敢相信地说:“顾大人……也在这里?”
顾雪松只是依旧那般殷殷看着她,问:“宁姑娘没事吧?”
她摇摇头,目光微微往旁边一扫,果然,她刚刚没听错,谭文石的确在这里。她只是有些对谭文石微微点头,随即就走到阿正与翠玉身边去,不再多看谭文石一眼。
原来,受了这几年纱料不景气的影响,黄氏作坊日渐颓废,几乎快要支撑不下去,老东家因此一病不起。
偏偏这作坊的少东家是个吃喝嫖赌一样不落的,将家业败了个七七八八。从前作坊生意好的时候,还能填补上这少东家败出去的银子,如今作坊败落了,那少东家依旧不长心,家里没银子拿给他,他就出去借银子,竟招得债主成天上门。
老东家看不过去,骂了少东家一顿,这不孝子非但不会改,还仗着老东家躺在床上起不来,说了不少难听话然后就跑出家门了,不料等这位少东家回家之后,竟见自己的父亲身子都凉了,竟早被自己活活气死了。
黄氏作坊就此是彻底倒了,乱七八糟的亲戚债主都趁机来搅和搅和,闹腾得黄家分崩离析家破人亡,最后剩下这么一个破烂摊子,一并打包都卖给了罗家。
宁夏青想起前世里,自己父亲去世后,也是妖魔鬼怪皆登场,将她家搅和得一塌糊涂。只不过,前世里,自己父亲的去世并不是因为子孙不孝,而是因为眼前那个姓谭的人一手操控,将宁永达推入了死亡的境地。
这这般凄凉破败、行至末路的黄氏作坊里,她悄无声息地看了谭文石一眼,心情复杂。
罗家大公子、时年三十有二的罗思淼微微作了一揖,略带歉意地说:“抱歉,刚刚吓到宁姑娘了吧?我第一天接手这黄氏作坊,还没检查过这些竹竿,却不料这竹竿竟会忽然断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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