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铺里收东西,以物抵债了。”
宁三奶奶向来溺爱宁致礼,对宁致礼有求必应,而宁三奶奶娘家也是有钱的,嫁进宁氏时,嫁妆里也有几间铺子,而宁致礼只要再从家里偷点值钱的玩意出来,也就能凑够这将近六万两银子了。
就算有朝一日,此事败露,宁三老爷追查起来,宁三老爷也只能看到这样的“真相”——宁三奶奶是溺爱儿子、哺育败儿的慈母;宁致礼是色欲熏心、胆大妄为的窝囊废;赌场是仗势欺人、设局骗财的恶人;香槐是这一切惨剧的源头。
而谭文石呢?谭文石只做错了两件事——第一,在宁致礼说要银子的时候,没有问清楚宁致礼具体要做什么就大大方方地借了;第二,在宁致礼被赌场要债的时候,庇护宁致礼,帮宁致礼一块瞒着宁三老爷。
宁三老爷就算再蛮横,也无法责怪谭文石在这件事里的所作所为。
而实际上,作为给赌场拉客的回报,谭文石白得了宁三奶奶嫁妆里的那几间铺子,又成了宁致礼心里的救命稻草大恩人。宁致礼是宁三老爷唯一的儿子,将来八成要接手宁三老爷的铺子,到时候谭文石必将得到无上的信任,想要取宁致礼而代之便轻而易举。
宁夏青不由得内心茫然,今日的宁致礼何尝不是前世的她?一辈子都活成了谭文石手里的笑话。
她曾对谭文石感恩戴德,却在临死之前,才知道这辈子恨错了人,误了自己一生。而以宁致礼的脑子,怕是连死的时候都不知道是谁害了他吧。到时候就算是一死,又有何颜面去见九泉之下的父母家人?
她如今竟连却恼怒谭文石居心可恶的心思都没了,只觉得莫大的悲哀,莫大的空虚,人世都因此毫无意义,毫无留恋之处……
“怎么了?”阿正问。
“没事……”她死气沉沉地说,随后准备往铺子后门走去,阿正连忙拉住她的胳膊,不解又担心地说:“你怎么不看路?差点撞到门框上!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她却毫无察觉,抬眼看去,近在眼前的好像的确是门框,可她也不知道该不该躲,只觉得一种无尽的悲凉在此刻包围了自己。阿正察觉到她不对劲,温柔地扶住她的肩,想要把她拉到椅子坐下歇一会儿。
就在这时,后门的帘子忽然被掀开,翠玉的脑袋伸了进来,看见阿正两只手扶着宁夏青的肩膀,翠玉的脸登时就红了,愣了一下,脑袋慌慌张张地缩了回去
然后,外头忽然响起翠玉磕磕巴巴的声音:“你、你、你给我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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