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
如何让一个人落入下风?
答案很简单,无非是诛心。
只要抽丝剥茧一般地找到那个人的软肋,然后再漫不经心地用最平淡的话语,一点点讲述出那些被他掩饰起来的真实,将那个人所有不肯承认也不敢面对的事情公之于众。把那些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的尖锐问题摊开来放到台面上,逼着他给出一个答案。那么,所谓的对峙就不再停留在布局者和被局所困者之间,而是迫使被质问的那个人直面自己的内心,让他自己亲手将掩饰剖开的残忍,直至面对最终的崩溃了。
人生在世,又有几个人可以做到问心无愧呢?
白将这些事情看得尤其透彻,他俯瞰着千年的历史才踏上了这样一条不归路,每走一步都是孤注一掷,如果不能迎来最终的成功,最后只有死路一条。对上一个半条命都是靠着有违天道的邪术吊着,全部的机遇都像是偷来的时光,这条性命更是从地狱里抢回来的人,一位普普通通的藏族少年哪怕涉世再深,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呢。
所以次仁格桑的全部掩饰,在白之后那句话的尾音落下时,很快彻底崩溃掉了。
“应该用单方面的爱慕和觊觎来形容,才更准确一点,对吗,次仁格桑?”
凛冽的夜风席卷着路边荒芜的野草,婆娑的树影疯狂摇摆着,地上的影子也显得有些狰狞。月色映衬着被扬起的泥沙,暗沉沉的黄色携风裹沙,视线望向远处时便显得朦胧。
白的声线隔着风声,却石破天惊一般地清晰,几乎快把次仁格桑砸得晕过去了。
于是,少年原本朝前走的脚步顿住了。
短暂的对峙在无声之中进行的,次仁格桑沉默不语,只是骤然回过了头直直地看着白,像是想要从任何一丁点可能被忽视的细节中捕捉出他的真实态度。那一瞬间,少年的目光堪称为凶恶,一如被猎枪击中的野兽。
“你说什么?”
“我在说什么,你不是比谁都清楚吗?”
白的唇角微微扬起一点弧度,他将语气渐渐放缓,像是伴随分析在努力思索着什么,并且随着目光跟次仁格桑对视,表露出了几分情真意切的惊诧。
“我始终很好奇,她明明把最后一线生机托付到你的手上,你为什么要拒绝呢?”
“你胡说,她没有向我求救过。”
这句话几乎是被次仁格桑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他的答案太快也太急促,正因为这种不假思索,才更像是在极力反驳着什么,以至于声线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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