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有人厉声喝骂着勾动弩机,“嗡”的一声沉闷震响划破宴厅,十数支寒光闪闪的弩箭径直攒射向露出大半侧身的江畋;更有众多配合默契的同伴,顺势挥出狭长斩刀如光轮飞扇,长剑劈斩得清光霖霖,以严丝合缝的娴熟合击之势,直取江畋脖颈、心口、腰侧等必救要害,攻势又快又狠,不给人半分喘息之机。
但见江畋依旧站在原地,不为所动,竟连半分闪避的意思都没有。他拎着秦岳的手臂稳如磐石,空出的另一只手却骤然如翻花绽放,指尖连弹如疾雨,精准无比地击中武德司干员手中蓄势待发的弩机机括。瞬间,原本对准他的弩箭射界尽数偏转,十数支寒光闪闪的弩箭胡乱斜飞迸射,有的钉在廊柱上、藻井边缘、穿透檐下的帷幕和屏扇,风中垂落的雨铃;发出“噗嗤”闷响,或是叮咚的催生,有的竟直接击中,近在咫尺的武德司同伴,疼得对方惨叫出声。
紧接着,江畋指尖未停,转而如按弹琴弦般,循着刀兵劈刺的轨迹精准敲击。“铛、叮、哐当——”清脆的金属碰撞声此起彼伏,那些争相突袭的斩刀、长剑、枪尖,竟如被重鞭抽打般纷纷弹开,有的脱手飞出去砸在青砖上,有的倒撞在身后同伴身上,更有甚者被震得兵器崩裂。鲜血迸溅间,哭喊与兵器脆响搅作一团。
原本严丝合缝的合击阵型瞬间溃散,武德司干员们踉跄后退,满脸惊惶地看着江畋,仿佛见了怪物。夜风卷着烛火狂舞,光影在他挺拔的身影上明明灭灭,更添几分不可匹敌的威势。而这时,被死死捏住喉咙要害,却悬空蹬踏、挣脱不得的秦岳,却是满脸涨红变成了青灰色;几乎要当场窒息和昏阙过去。
江畋指尖收回,仔细看了一眼,上面留下的些许红印。拎着秦岳的手臂依旧稳如泰山,清冷的稚气嗓音在混乱平息后愈发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武德司办案?我看是借办案之名,行构陷之实。”他微微用力,秦岳立刻发出痛苦的闷哼,脸色由青转紫。江畋余光扫过满地狼藉与武德司残部的惊惶脸庞,继续道:“秦岳勾结刺客、意图构陷小君近侍,当场证据确凿。尔等若再敢妄动,休怪我不留情面。”
话音落下,夜风卷着烛火掠过他的眉眼,将那抹少年人的凌厉,映照得愈发慑人。除却已经躺倒一地的死伤者,阁外武德司剩余的干员、属吏面面相觑,握着兵器的手微微发颤,看着被拎在半空的秦岳,再想起方才江畋摧枯拉朽的手段,竟无一人敢再上前;有人甚至悄悄垂下了武器,满脸惊疑不定地往退缩、后退了好几步。
苏良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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