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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追月换掉脏兮兮的衣服并清洗了一下脸面。
让人看起来精神一些后,在鞋底垫了一层柔软一些的布,便忍着脚伤去看阿爹。
去到后看见眼框微红的阿娘正在喂因为疼痛而眉心拧紧的阿爹喝清粥。
那粥真的跟水很像。
被当作弃子的家庭是不能再领用村粮的了。
这米,还是郝先义从他家里匀出来的。
秀真想着这是这个家里的最后一顿早饭,所以放得比平时多了一些水。
这样,每个人都可以喝多一碗!所以粥才会这么清。
当朱天辉看到追月进来的时候,终于控制不住地大哭出声来。
原来终究还是有个女儿要一起死吗?
自己因为这个女儿而残疾,这个女儿因为自己而要付出生命!
这是什么世道啊!
郝郎中和郝先义退出了房间,让朱天辉可以在家人面前好好疏泄一下。
追月轻轻地摸了摸阿爹乱糟糟的头,无声地安慰着。
秀真眼睛已经快哭瞎了,眼泪流不出来,所有的痛都闷闷地压在胸口。
过了一会,吃完早餐后,郝先义和年迈的郝爷爷共同一左一右地抬着后面的担架。
而阿娘则在前面一个人抬,一起担着朱天辉往村口去。
最后一天村长也不想见到他们晦气的模样。
更不想让他们的可怜模样忍得夫人落泪。
所以只安排了之前的护卫队的人来监察并交代他们不用再去他那里了。
当追月看到原先那几个护卫队的人的时候,心里有些发憷。
而护卫队中,有一人却有些眼光含泪地偷偷地看着这一家人,脸上对她们也变得恭敬起来。
郝先义给追月准备了不少药。
还有冶朱天辉腿伤的药,郝先义制成了药丸和药散,这样能带得更多还方便使用,也不用煮。
追月还跟他要了一大罐的雄黄粉预防蛇虫。
追月挑选了一些衣服一张薄被褥,还有点火类的东西。
跟着药一起打包成了一大件包裹,沉沉地背在背上,亦步亦趋地跟在自己的阿爹旁边。
郝郎中的药的确有效,今早起来追月的脚已经基本上不疼了。
郝先义看不得追月被包袱压得看不见人的样子,拿过背在了自己身上先。
郝郎中和郝先义只能送到梅桥下,不能一起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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