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苗老儿正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那个被砸出一个大窟窿的水缸,恍惚间觉得从水缸里面流出来的,好像不是什么清冽甘甜的井水,而是他家小徒弟的脑浆子。
只差一点点啊, 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家小徒弟就要脑浆四溅了!
大半辈子都与人为善,做人生涯中鲜少真正与人动怒的苗老儿,头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怒火中烧。
那感觉,就好像全身血液被点燃了一般,嘶吼着,咆哮着,宛如困兽一般急需一个出口。
扔石头砸人的那老妇人就是他的出口!
他好不容易收到一个徒弟,连师门都还没有进呢,就险些在回师门的路上被人砸死,这还得了!
苗老儿猛地转过身来,手指哆嗦着指向那位差一点点砸碎他家小徒弟脑袋的老妇人,狮子咆哮:“你!你!好你个狠毒的乡野老妇,我徒儿与你无冤无仇,你竟然一出手就想要她性命,你简直比蛇蝎还毒!”
那老妇人没能砸到君澜,反砸碎了自己家里面唯一的一口水缸,她心里面本就正窝着一口气呢,这才声嘶力竭的咳嗽起来。
此时又被苗老儿这样指着鼻子一通骂,老妇人神奇地止住咳嗽,立马就要不客气地回骂回去。
可惜,她已经病了好些天了,这几天就靠着几碗米汤续命,一把老骨头比蒲柳也硬不了几分,刚才搬起石头行凶,更是耗光了她所有力气,
这会儿别说和苗老儿对骂了,老妇人从头到尾一个字都没说,直挺挺地就朝地上栽去。
倒地的瞬间,一口已经在她喉间蓄势良久的老血噗地喷出。
看那样子,就好像是被苗老儿骂倒的一样。
还没来得及用上治愈术,眼睁睁地目睹老妇人吐血倒地的君澜:“…………”
唉!
这个瓷,看来他们师徒二人是吃定了,不是她吃,就是他家师父吃。
而他们是师徒关系,谁吃都一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君澜悠悠地叹了口气,她抬脚朝那老妇人走去,蹲下来,手指搭在老妇人的脉搏之上,无色又无形的力量从她指尖流出,缓缓地注入老妇人的体内。
面前这老妇人本就久病成重疾,距离行将就木就只差一口气的距离。
如今那口气随着那口血一并从老妇人的身体内脱离了,寻常医术已无法保不住对方的性命。
可她能让老妇人死吗?
当然不能!
真要闹出人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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