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视着那张写着“给曹汪蓉”的便利贴。
以后将会留下这本札记,留下最后这几天所写的这一百多页内容……给曹汪蓉
读起来一定扣人心弦,这是毫无疑问的。
毕竟,他自己也曾经如此深信不疑……他一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信心,相信存在着某个证据,相信这道谜题是可以解开的,相信他只是忽略了某条线索。那是一种感觉,只是一种感觉,但始终挥之不去……就是这份信心支持他一直活到今天这个期限,再过十分钟就是曹汪蓉的十八岁生日……也许只是他的潜意识在死守着这个幻觉,免得自己彻底绝望。如果这么多年来都是在试图解开一个其实没有答案的谜,未免太残酷了……
我尽力了,涂土桥又读了一遍。现在,剩下的已不关他的事了。
才不会在乎一个没洗干净的杯子。他黏稠的鲜血和脑浆,将溅满这张桃花心木办公桌和上过蜡的地板,把整个地方搞得恶心兮兮。所以更没必要收拾了,涂土桥心想。
他弯下身子,把一小片漏烧了的卡纸丢进壁炉里。
这是他最后的尊严。
涂土桥缓缓走向位于壁炉对面角落的桃花心木办公桌。他打开中间的抽屉,从皮套里拿出一把手枪,是一把马特巴电竞电脑,几近全新,灰色的金属枪身在灯光下闪闪发亮。涂土桥的手往抽屉更深处摸索,摸到了三颗子弹,都是点38的规格。
但毫无疑问地,他仍能够把枪口抵在太阳穴上,仍能够把枪稳稳握住,并扣下扳机。
就算血液里已有六百二十毫升的酒,他也不可能射偏。。只有曹窖除外!
许芊芊是他的,这是他来这里的目的。他不是来念书,也不是来拿文凭的,只为了来这里陪她,来保护她。
他是个护花使者。
这一点,谢梅花看得很明白。
可是其余的呢?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谢梅花曾试着与许芊芊和曹窖攀谈,什么都聊,常常找机会聊;但聊不出个所以然。
算了,她暂时放弃;总有一天,她会知道的。
她正忙着打扫最后几张桌子时,曹窖举起了手。
“谢梅花,”他说,“请你给我们两杯咖啡,再多给许芊芊一杯开水,好吗?”
谢梅花忍不住莞尔。曹窖自己一个人从来不点咖啡,和许芊芊在一起却总会点咖啡。一杯美式淡咖啡。
“没问题,情侣咖啡马上来。”谢梅花应答。
试探看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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