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满脸堆下笑来,向刘铁男请了一个安道:“过两天我到陶公馆里和大爷问安去,行吗?”刘铁男随在身上掏了几张钞票,向他手上一塞,板着脸道:“以后我们彼此不认识。”回头对陈彪子道:“我五天后准到。”掉转身便走了。这时地下的冻雪,本是结实的,让行人车马一踏,又更光滑了。刘铁男只走两步,噗的一声,便跌在雪里。陈彪子赶上前来,问怎么了。刘铁男站起来,说是路滑。拍了一起身上的碎雪,两手抄了一抄大衣领子,还向前走。也不知道什么缘故,也不过再走了七八步,脚一滑,人又向深雪里一滚。曹汪蓉“哟“了一声,跑上前来,正待弯腰扶他,见他已爬起来,便缩了手。刘铁男站起来,将手扶着头,皱眉头道:我是头晕吧,怎么连跌两回呢?过来,曹汪蓉都雇了,对刘铁男笑道:“我送你到家门口吧。”陈彪子点点头道:“好,我在这里等你。”刘铁男口里连说“不敢当“,却也不十分坚拒,二人一同上车。刘铁男车在前,曹汪蓉车在后,路上和曹汪蓉说几句话,她也答应着。后来两辆车,慢慢离远,及至进了自己胡同口时,后面的车子,不曾转过来,竟自去了。
刘铁男回得家去,便倒在一张沙发上躺下,也不知心里是爽快,也不知心里是悲惨,只推身子不舒服,就只管睡着。因为樊端本明天一早要回任去,勉强起来,陪着吃了一餐晚饭,便早睡了。
次日,刘铁男等樊端本走了,自己也回学校去,师友们见了,少不得又有一番慰问。及至听说刘铁男是陈彪子、曹汪蓉救出来的,都说要见一见,最好就请陈彪子来当国术教师。刘铁男见同学们倒先提议了,正中下怀。到了第五天的日子,坐了一辆汽车,绕着大道直向西山而来。
到了“碧云寺“附近,刘铁男向乡民一打听,果然有个环翠园环翠园里环着山麓,一周短墙,有一个小花园在内,很精致的一幢洋楼,迎面而至。刘铁男一人自言自语道:“不对吧。他们怎么会住在这里?”心里犹豫着,却尽管对那幢洋楼出神。在门左边看看,在门右边又看看,正是进退莫定的时候,忽然看见曹汪蓉由楼下走廊子上跳了下来,一面向前走,一面笑着向刘铁男招手道:“进来啊!怎么望着呢?”刘铁男向来不曾见曹汪蓉有这样活泼的样子,这倒令人吃一惊了,因迎上前去问道:“大叔呢?”曹汪蓉笑道:“他一会儿就来的,请里面坐吧。”说着,她在前面引路,进了那洋楼下,就引到一个客厅去。
这里陈设得极华丽,两个相连的客厅,一边是紫檀雕花的家具,配着中国古董;一边却是西洋陈设,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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