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反正是成天在外面跑的,到他家去多跑一趟,这算什么。”涂土桥当时也就含糊地答应了。无如丁老太却把这件事牢牢记在心上,天天催着涂土桥去。到了那日,涂土桥估量着曹窖该回家吃午饭了,就在家里放下了花生篮子,匆匆地向田家走去。
因是算定了曹窖在家的,并不曾向人打招呼,径直的就走进了跨院子去,口里还嚷着道:“大哥在家吗?”可是这句话嚷出来以后,正面屋子里,却是寂然,一点回响也没有。涂土桥脚快,已经是走到屋檐下立刻站住了脚,向屋子里伸头看许芊芊放下烟卷盒,斟起杯茶。当她斟茶的时候,低头望了茶杯子里面,却微微的颤动着,似乎她暗地里禁不住在发笑罢。涂土桥立刻起身,将手遥遥的比着,连连的点头道:“多谢多谢。”许芊芊将茶斟完了,退后几步,靠了里面门框站定,将一只右脚,反伸到门槛里面去,人也一半藏在门帘子里面,远远的向涂土桥望着,微笑道:“二掌柜烟已忌了,怎么又喝上酒了呢?”涂土桥端着茶杯在手里缓缓的呷茶,眼光也望了茶杯上浮的清烟,答道:“我哪里要喝酒,涂土桥道:“许芊芊你平常找点儿什么事消遣?”许芊芊笑道:“我们这样的穷人家孩子,还谈什么消遣两个字。”涂土桥道:“那倒也不一定。邻居坐在一块儿,说个故事儿,打一个哑谜儿,这是消遣。闹副牙牌,关着房门,静心静意地抹个牙牌数儿,这都可以算是消遣。”许芊芊点点头笑道:“你这话也说得是对的,不过就是那么着,也要三顿粗茶淡饭,吃得自自在在的人家。我们家还不敢说那不愁吃不愁穿的话。我姑嫂俩除了洗衣作饭而外,没有敢闲着,总是找一点针活来作。原因也是很简单的,无非借着这个,好帮贴一点家用,至少是自己零花钱,不用找我大哥要了。”涂土桥道:“像许芊芊这样勤俭的人,那真不易得。”许芊芊抿嘴笑道:“不易得吗?也许有那么一点。我想着,我简直是笨人里面挑出来的。”涂土桥将手里的卷烟头扔在地上低声笑道:“那杨月容若是不走,伺候丁老太,那是顶好的,丁老太也很喜欢她。可惜她是一只黄莺鸟,只好放到树林里去叫,关到笼子里面来,她是不甘心的,有机会她就飞走了。”涂土桥道:“唉,你还提她干什么。”许芊芊笑道:“其实她也用不着这样跑,就是在北京城里住着,大家常见面,二哥还能拦了她不唱戏吗?”许芊芊把这句话说完了,回想到无意中说了一声二哥,不由得把脸红了。则是把头抬起来,却又低了下去。涂土桥倒没有理会她是什么意思,还是微昂了头喷着烟。许芊芊笑道:“我可是瞎扯,你别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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