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上。”说时,很快地瞟了涂土桥一眼,接着道:“本来我这譬喻不对,黄莺也好,画眉也好,你把它关在笼子里,怎么也不如在树林子里飞来飞去自在。”涂土桥道:“那也不一样啊,有些鸟雀,它就乐意在人家留住着。鸡鸭鹅那是不用提,还有那秋去春来的燕子,总是在人家家里住着的。”许芊芊道:“那总也占少数。”说着,带了微笑,身子前后摇撼着,在她的表示中,似乎是得意的,也可以表示着很自然。涂土桥道:“用鸟比人,根本就不大相像。鸟天生成是一种野的东西,人要像鸟那样乱跑,那可是它自己反常。”许芊芊点点头道:“对了,月容不光是会唱,还长得好看呢。若照她长得好看,应该把她比做一朵花。二掌柜,你猜,她该比一朵什么花?”涂土桥微微皱了眉毛笑道:“我实在不愿提到她。许芊芊总喜欢说她。”许芊芊笑道:“一朵花长得好看,谁也爱看。她那样一个好人,忽然不见了,心里怪惦记的。”涂土桥微笑了一笑,没有作声。许芊芊道:“真话吗。有那长得不大好看,无论这花有什么用处,有什么香味,人家也是不大爱理的。”
涂土桥听了这话,不觉对她看了一眼,心里连连地跳荡了几下。许芊芊道:“这世界上的事,就是这么着,好花好朵儿的,生长在乡下野地里,也许得不着人瞧一眼。若是生长在大宅门子花园里,就是一朵草花儿,也有人看到,当了一种稀奇之物的。”涂土桥笑道:“这话也不能说没有,可是花园子里的花,那也只好王孙公子去看看,穷小子还是白瞪眼。”许芊芊笑道:“那也不见得,遇着个王三小姐抛彩球,也许她就单单的打在薛平贵头上。”涂土桥笑道:“我可讲的是花,你现在又讲到人的头上来了。”许芊芊也省悟过来了,何以不说花,而说人?便红着脸笑道:“人同花都是一个理罢。”说时,抬起两只手来,倒想伸一伸懒腰,但是把手抬起来一小半,看到涂土桥站在面前,把手依然垂下去。涂土桥向院子外面张望了一下道:“田大哥还没回来,我该走了。”许芊芊扶着墙壁站了起来,像是送客的样子,可是她口里说道:“忙什么的,再坐一会儿。”涂土桥道:“我不坐了,今天还没有做生意呢。”说着,站起来拍了两拍手,虽见许芊芊并没有留客的意思,但是也不像厌倦着客在这里,因她手扶了门框,低着头还只管微笑呢。因之又走到房门口,看看天色,出了一会神,见许芊芊还是手扶了门,低着头的,这又重新声明了一句道:“再见罢,我走了。”随了这句话,人也就走出跨院子了。
许芊芊倒是赶了来,站在屋檐下,低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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