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两个字出口,外界悲哭之声四起,自近而远,在渐渐消散的雨水中,依稀能听见山间传递开的泣声:
‘老大人!’
‘老祖宗去了!’
山下的人也听到了动静,于是隐约有哭声四起,李曦明只低着头,地面上老人的尸骨已经渐渐化为一滩渌水——他生前服的好东西并不少,虽然生机殆尽,可终究不是寻常的练气。
清水荡漾之间,那一身衣袍渍在地面上,那一筒李周暝惯常用来点戏的竹筒也撒了,几根散落的竹签撒在地面上,显得尤为刺眼。
李曦明磕了头,这才把渌水和衣袍都收进匣子里,再把那六枚金珠一一拾起,铺在衣物之上,李阙宛则同样跪下去,将散落满地的竹简收起来,一根一根地插回竹筒里。
李曦明似乎没有看到,只深深思虑了一息,终究把那玉刀也拿起来,放入匣中,唯有那一枚竹签始终藏在袖子里,毫不动弹。
于是站起身来,双手端着,有些踉跄的往殿外走去,两侧的晚辈纷纷来望,哭着跪倒在地上,一时间悲声四起。
李氏承明辈经过当年的魔灾,所剩寥寥无几,李明宫一向情感含蓄,只跪在侧面抹着泪水,如今周行辈最多,李行寒、李周洛是受过这老人的指点的,此刻泣不成声,李周昉年纪大些,已经满是白发了,怅然若失的跪在地上。
独独李周达这汉子大开大合,嚎啕大哭,口中嘟嘟喃喃,不知说些什么,把唇咬出了血犹不自知,让李绛淳抹着泪去扶他。
这位真人一路走出了祠堂,端端正正地捧到了两殿之前,脚步却猛然的止住了,怔怔地盯着跪在身前的孙子,轻声道:
“老大人最中意你…来…”
李周暝早已经双眼通红,相较于李周达放肆的嚎哭与李周洛低低的垂泣,他显得心事重重,此刻如行尸走肉般站起来,双手接过,呆呆地往前。
一众人簇拥着往前走了,哭声震天,李曦明这才转了转头,有些无力地道:
“怎么了?”
身后的李阙宛低眉,一边把麻衣递过去,一边从袖中取出玉符来,道:
“魏王临走前嘱咐过了…一旦响应,去洲上洞府。”
李曦明将衣物披上,有些疲惫地轻声道:
“谁?”
李阙宛神色略沉:
“遂宁,他此刻还在洞府里,连老大人的事都没来,一定是有事了!”
李曦明微微一窒,有些不舍地望了山下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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