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群,低着头迈出一步,踏入太虚,在这黑洞洞的暗中,他终于暗暗提了提袖子,露出握在掌心的竹签。
他将按在面上的拇指移开,目光扫落到那三个血字上,缓缓闭起双眼,双手放下,李阙宛担忧地注视着他,将手中的竹筒轻轻抬起。
李曦明看了女子一眼,有些疲惫的摇摇头,轻轻松手,那签便被置入筒中,混入诸签里,只留下签身和桶底轻轻的碰撞声:
“笃。”
……
“南北…各有麻烦。”
烛火昏黄,洞府中脚步声急促,银袍男子的急切地在大殿中来回踱步,将一条条消息梳理了,在心中排上序,呼吸时轻时重。
“当下北方的局势…表面上应该是一片明朗…”
李周巍与李绛迁一东一西,已经将数关攻克,淳城看似已经无险可守,一片坦途——可李遂宁明白,这天下最大、最便捷的险要就是大真人本身!
‘无论是符檀菅还是姜俨,其实都是潜藏不发的暗手,在北方虎视眈眈着,等着我们踏入这战争的泥淖…’
他如今已经全然明白了。
‘是因为毂郡太特殊了…上一世我们才会判断失误…’
‘毂郡这一块地界,是有大义名分在的,真君不好直接驱策,释修也不好随意攻打,所以他们都在等,等着毂郡大败,岌岌可危,甚至淳城丢失,毂郡被明阳所据。’
‘另一方面,他们试图让毂郡的真人败退他地,让出地盘,让这一个名分被明阳打破,一旦两方开始拉锯,从成立至今保持中立的大羊山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无视淳城的诸多背景,立即插手。’
这一点其实可以从杨家的态度看出来。
杨锐仪为何踌躇?
就是因为毂郡祖上无一不是真君,许多先辈都是真君弟子,关系错综复杂,指不准搭到了哪条人情,自家就得麻烦一二。
可说他绝对忌惮,也不尽然。
‘对他们来说,这些是没有必要的麻烦,维持体面最好,如果真的挡了他们的道,才会承受着麻烦,出手推开…’
这也是为什么大羊山、大欲道一开始是打着剿灭明阳的旗号进毂郡,可等到李周巍退走,却与姜俨等人发生激烈摩擦,以至于最后大战不休!
‘因为这根本是一件事,他们就是未来的明阳藩篱,剿灭他们亦是剿灭明阳!他们如今高傲不肯低头,可绝不能让明阳自削藩篱!’
在这短短的一瞬思考中,他已经有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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