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话少,没有四舅那么激烈固执,也没大舅那么和蔼亲近,就像当年初次见面时介绍的那样,舅舅里显得他最瓷笨。
国子监出来的人,说瓷笨就是笑话,不吭声不等于没有感情。这场合里痛哭流涕不合适,毕竟是祭奠,不是上坟;可在场的人里让我感觉最真诚地就是这个瓷笨的二舅,至始至终一言不发,全身心的对了牌位寄托哀思。
很可笑的场面,王家的祠堂里最不专心祭祀地都是王家人,九斤乱磕头,抓住腿的蚂蚱一般,不让磕还不行,人来疯。二女开始还有点样子,可漫长而枯燥的仪式消磨着二女的耐心,这已经是第三次打哈欠了,幸亏没人注意她。
颖最虔诚,大夫人地身份逼迫她不能像二女那么悠闲,所以那张小脸始终绷的紧紧。可那双灵巧的小手出卖了她,时不时摸索腰上的挂饰用来解闷,在大家拧过身去全神贯注的时候,她甚至连续两次将手指交叉起来抱了胸前一脸哀思的玩抓拇指游戏。
我没她俩那么无聊,细心观察每个人的表情和动作来打发时间,俩舅舅非常投入,历经沧桑这么些年,回首望去,感慨良多。可三个表兄弟明显没有进祠堂的觉悟,张栉、张珲修养好些,压抑着自己厌烦地心情,张馥则是个混帐,暗地欺负九斤给自己解闷。每次九斤跪下去,他就赶紧屈身向前遮住大伙视线,然后偷偷用脚尖踩九斤鞋跟,孩子刚放下重心叩头,他鞋跟给卡住用暗劲,九斤没知觉,猛一起身就丢了重心,吧唧,又磕一个;他还跟了起哄,赶紧也磕一个。
看来工学就算完蛋了,遇见这号学监还有啥前途?朝颖丢个眼神,顺九斤脚下努努嘴,正赶上张馥动手脚,九斤吧唧一下……颖瞪圆个眼睛不敢眨,脸越来越红。俩手佩饰上抓挠,又在自己腿上连续猛掐了几把,终于还是没把笑劲挺过去。
一扭身就扑了二女身上朝下出溜,好像在出溜的过程中还咬了二女几口,二女痛苦的表情能看出颖咬的不清。这动静大了,众人齐齐回头朝这边看,颖侧了身子不敢扭脸,索性头塞了二女肩膀上嚎啕起来。九斤以为老娘换人了,惊恐的拉住我衣衫不松手。
“舅舅们能屈尊亲临王家,贱内喜不自胜……喜极而泣!”我惹的事,赶紧挡了二女跟前给众人解释,手背后推了二女两把,拧身冲二女发号施令,“夫人身子弱,心里经不起波折。还不赶紧扶出去好生照料!”九斤脑门一拍,“也去伺候你娘,”说着狠狠朝张馥瞪过两眼。
张馥大惊,吓的拧身不敢看我,这小子认为我责怪他不敬王家先人。直到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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