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处古怪。
靳菟苧点头示意宫女呈上来,那明黄锦布盖着的,从形状上来看是玉瓶。皇上亲赐之物,宫女不敢代劳打开,靳菟苧披散着发上前掀开,是……一盅酒。
几个时辰前,靳菟苧还见过这种酒壶。
拔下酒塞,沉香溢出,果然是忘尘云袖。
她喜欢的?
玄月大帝果然是慧眼如炬,知微见著,他定是看出她认得这酒时的不对劲。
靳菟苧仰头就灌下一大口酒水,这样豪放甚至说是有些出格粗鄙的举动把一屋子的宫女惊着了,靳菟苧无心在乎这些,她摆摆手,“都下去吧。”
“是。”宫女们有序地鱼贯而出,而皇子妃却披头散发抱着酒壶边灌便往床榻边去了。
好酒须细品,靳菟苧这样狼吞虎咽也只尝出个囫囵味儿,她靠在床边,整个人都是恍恍乎乎的。
南红国中从西边小镇到京城行商的韩公子,和玄月国二皇子韩君遇到底有何关系?
韩公子是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而韩君遇是披着人皮假面的魔鬼,相差如此之大,怎么可能呢?
怎么可能是一个人!
滑天下之大稽!
可是……
可是在见识过韩君遇有多么恶劣之后,这天下什么事情是韩君遇做不出来的?
靳菟苧一直在想,为什么是她?为什么韩君遇独独选了她来做皇子妃,不可否认一定有父亲的缘由在,可是韩君遇多狠呀。他的不近人情,凉薄善变,没必要舍出皇子妃的位置来吧?
忘尘云袖乃是烈酒,拾荒小店中韩公子第一次请靳菟苧饮酒就是为了灌醉她,可惜靳菟苧被父亲锻炼到千杯不醉,这一刻,她无比希望自己能够大醉一场,好好地睡过去,忘却所有的纷杂。
可她的思绪无限发散,一点点地回忆所有,那些南红的经历,还有来到玄月之后与韩君遇之间的相处,她觉得自己要陷入魔怔了。
又或者韩君遇要挟了韩公子?
靳菟苧猜不透。
“韩君遇……你到底想要什么?你把我困在身边,是不是就像那血色五季云岚花一样?心中百般怨恨咒骂着,却要容忍住在留雁宫中,要把我牢牢拴住。”
“疯子……”
空酒壶被茕白手指死死扣住,手的主人却是喃喃自语。
原来,酒不醉人人自醉。
原来,蓦然惊醒,似是故人局。
应是天时人和,自靳菟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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