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荷叶做托盘,就着满地的野果子,又吃了一顿不伦不类的下午茶。
她把云片糕分给小孩儿们,自己拿了一把蓬蘽果子,瞧着红艳艳的晶莹剔透也不必细洗,一口三五个,口腔里汁水四溅的清甜。
水灵灵的,做果酱想必也是极好的。
如今院子里产出的食材优先供应大观园中的小厨房,其次才是有专人收了卖到外面去,只是天气一日热过一日,竹笋也和打鸡血似的疯长,根本吃不过来。
更卖不动了。
“师父,你做的红油笋丝是真好吃,我都吃不够的。”芳官嘴里嚼着云片糕,从草丛里拖出好大一堆笋尖,见云珠眼睛都瞪圆了,就从怀里寻了一把匕首,自顾开始剥起笋来。
芳官将嫩生生黄莹莹的笋尖儿推道云珠面前,道:“怪我,前儿吃饭时叫干娘看见了,干娘吃了一口笋子,就觉得好吃得不得了……”
她大大地叹了一口气。
“倒是容易做,这回咱们多做些存着吃!”云珠大大咧咧的,一罐笋子自取材,掌勺甚至是烧火都有人帮忙,就这样她还能一罐卖上十文八文的。
蚊子腿儿再小也是肉啊。
“嘿嘿,我就知道师父疼我的。”说着,剩下的丫鬟巴巴的瞧着云珠,显然,那样舍得油盐的做法,嬷嬷们可不会轻易做给她们粗使丫鬟吃。
而如今只需费些力气,便能轻而易举地用十文钱解决一个月的小菜。
双方都对这桩买卖很满意。
……
“袭人姐姐,袭人姐姐……”
袭人喝了药,正睡得昏昏沉沉的,就听耳边一阵吵闹,微睁的眸子看见小丫头汗津津的额头,心道是自己的风寒度给她了?
于是难得大发慈悲一回,“你还是早些回姑娘身边去吧,若你也病了,这里可没药。”
“不是的,袭人姐姐,你家要吃人了!”小丫头满眼惊慌,牛头不对马嘴的说起花自芳在磨刀,还说要把人送走。
小丫头不懂送走是什么意思,但磨刀加送走,在孩子看来就是吃人。毕竟她被娘亲卖掉,就是因为家里的伯伯要吃人哩!
城外聚集了好些流民,京中的贵人隔三差五支着粥铺在发善心,倒是没听过吃人的惨案。自家又是在城内,袭人不以为意,又嘱咐一遍:“你明日就回去,和姑娘说我大好了便回去伺候她,睡吧。”
袭人背过身去,直听见小丫头微微的鼾声,她不自觉将身体蜷缩成团,鼻腔强烈的阻塞感叫人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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