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当兵打仗时叫二狗,如今做了上将军,名字也该换换了。
我们旧小说里有三种东西,让外国的读者不太好理解。一是传奇志异类的,仙女,狐或蛇主动变幻成人形,目的是享受人世的美好生活。在外国的童话和传说里,则是由人变成动物,其中有一些是巫术导致的,但结局是良心和正义占了上风,真相大白后,还要变回去。我们的就不变了,除非犯了错误,或本事太大,引起了神鬼界的不满。鬼怪为摆脱阴暗的日子到人间还好理解一些,不好理解的是,鬼怪又出奇的美丽和善良,仙女思凡的细节更不好接受。在国外人的认识里,神就是神,在天堂大门的那一边,偶尔出来做些善事还可以,到这边来过日子是纯粹的中国制造。一位搞文学研究的洋鬼子这么写:在中国小说里,大的神要设法管住小的神,尤其是漂亮的女神,不让他们嫁到人间。
第二种是老实人形象。一个男人其貌不扬,本事稀松平常,日子过得也寒酸,最大的优点是老实本分。突然有一天,仙女或狐仙、蛇仙出现了,想尽一切方法,冲破层层阻隔终于嫁给了他。这种事被洋鬼子读成是中国的说教智慧。他们知道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故事,但不知道中国还有一个成语,叫望梅止渴。
第三种是旧小说叙述形式里的开头诗和结尾诗。一个洋文章解读为:“小说开头的诗介绍故事梗概,这是出版商做的事。小说告一段落或结尾的诗是道德评点,但这可不是好的书评人乐于做的事。”另一个文章说的好听一些,中国小说里开头和结尾的诗“似乎是叙述的护舰队和卫兵”。
旧小说尽管有不少“陋习”,但读着真过瘾、真文学,也真中国化。仅仅是读着文字,都是一种大享受。因为爱读这些“旧货”,对评论这些“旧货”的文字也捎带着看一点。洋行家写的没什么意思,他们对中国文化的底子知道的太少。我们自己新行家写的也不太喜欢,新行家用的也多是“先锋”的洋理论,夹杂着半生不熟的译文体的学术单词,读起来不对味儿,感觉是用制裁西装的尺子比量唐装。现在不少工厂都在讲“本土化”的话题,贴牌生产的产品在大幅减少,好像文学研究界这边动静不太大。
最近省上一位退下来的重要领导,要我推荐几本小说,我买了一套“禁毁小说”送给他,厚厚的十大本,是几十部明清小说的合集。一周过后,他告诉我:“好呀,好呀,真是好。”他说现在的小说虚假,但胆子大,不熟悉的都敢写,列举了几本“著名的反腐小说”的名目。他说的有趣:“细节不真实,开会不是那么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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