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
她在心里默念三遍,强行将种种思绪按下,往底下的病人长桌那边扫了一圈。
除了几个老熟人,连体姐妹、内裤外穿的老头、穿拖鞋的撒拉弗……之外,那个叫做钢丝球的拥有一双硕大眼睛的病人,正拿手里的叉子戳着面前盘子的食物。
那碟早餐已经被他戳得坑坑洼洼,看上去像被巨怪刚啃食完漏下来的残渣。旁边有一个大热天还硬是要披着大氅的女人嫌恶地看了他一眼,屁股挪着往旁边坐了几分。
秋玹端着自己的盘子从高座上走下去,旁白的护工见状想要拦下她告诫危险,却被阿撒斐勒拦了下来。红衣主教以微不可察的幅度皱了下眉,偏头看向那个从高处走向地处的身影。
“聊两句,兄弟?”
长桌上每个病人的位置都是固定好的,秋玹也没有强求,自己从边上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钢丝球的旁边。
一般情况下她这样的行为在人群中是要引起侧目的,但圣迦南长桌上的其他病人依然自己吃自己的,吃完的就将盘子一推等待稍后吃药,谁也没有多看她一眼。
钢丝球也没有看。
他玩完自己的食物,将眼前狼藉一片的,如果被那个中年大叔撒拉弗看到了又要怒吼不想吃饭就永远都出去吃不要回来了的,脏兮兮的盘子推了推,表示不会再进食了。
“你还记得我是谁吗?”秋玹自动忽略他的冷淡,转而换了一个话题。“昨天晚上我们见过面的,你还诅咒我身上有死亡的来着,还记得吗?”
钢丝球面无表情,直愣愣地坐着。
旁边的长桌上,却传来一阵嗤笑。
秋玹回头望去,就见笑出声音的是那个大热天也穿着大氅的女人。女人同样已经进食完毕,此刻正像是端着一只高脚杯那样端着盛南瓜汁的茶杯,并没有正眼看秋玹。
“他不会再跟你说话了,他变成了‘蔬菜’。”
“他昨天还好好的。”秋玹挑眉,“你认识他吗?我有点事想要问他,或许你知道他以前的一些事情?”
“你为什么要打探这些呢?”
披着大氅的女人晃了晃杯子,里头的南瓜汁在杯壁上沾出一圈淡黄色。“我都跟你说了,他变成了‘蔬菜’,现在还活着的不过是一具原先禁锢着灵魂的囚笼而已,再打探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如果你真的是他的朋友,你应该为他感到高兴,小姐。”
“他解脱了。”女人终于停下手里晃杯子的动作,她那双略带细纹的眼睛看着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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