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便一掌打死了那鹦鹉。我从那以后便知道了,无论我做什么,他都不会笑的,只因看到我,他便不会开心了。”
“从前,他的身边只有我,而现在,他只带着楚闲。”
她说着,伸手把泪抹掉:“后来我想,我为什么不快乐呢,是因为师父不肯喜欢我吗?不,是我不甘心这样莫名其妙地败给楚闲,不甘心师父突然对我这样冷淡残忍。”
我说:“这么说,你想知道顾枕雪那次下山到底做了什么才忽然变了吗?”
她点点头,眼里含着的泪簌簌滚了下来。我却摇头道:“抱歉,琉璃灯未灭,你的故事打动不了我的灯,所以,我不能告诉你答案。”
沈离愣了一会儿,半晌,她擦了擦泪,
冲我笑了笑:“既然如此,我欠先生的故事只能有缘再还了。”
我将琉璃灯收了回来,想了想还是说:“若你以后有了别的故事,还是能来找我的。琉璃灯在人未亡,百晓生永远恭候。”
她点点头,起身重新没入了梅枝月影里。我叹了口气,却没想到再见她时,竟会是那样的情景。
我正在擦灯时,一个黑衣人走了进来。黑衣人步子虚浮,像是生了重病。
我抬眸,看到她将兜帽脱下,露出脸来:“沈离又来叨扰先生了。”
沈离的脸上,有长长一道伤口从左至右,划过她整张面皮,活生生将一张花容月貌的脸破坏得七零八落。
“多日不见,沈姑娘似是不怎么安好。”
我斟酌着开口。
沈离却笑了:“是不怎么好,先生,我又带来个故事,不知道能不能讲给琉璃灯听。”
我看了她一眼,想起初见时,她眉目灵动,而如今,只余寂然。
我轻叹,点燃了琉璃灯推至她面前:“沈姑娘请讲吧。”
沈离望着琉璃灯跳动的灯焰,眼神寂寂,良久,她轻轻开口说:“自那次麻烦先生后,我自己也想了很久,我知道自己该放弃,可我爱了他那样久,实在不甘心。”
她不甘心。从稚气孩童,到宛窕少女,他陪了她多久,她便爱了他多久,这爱早
已随着岁月深刻在了骨子里,抹不掉,驱不散,伤筋动骨,痛彻心扉。
所以她想最后赌一次。
那年十二月是她十八岁生辰,一早她便穿上了自己最好看的衣服。
这衣服是他送的,江南最好的三十二个绣娘,勤勤恳恳三年方才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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