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个宫商角徵都认不得,可只要她听过一遍的曲儿,就能用笛子一模一样地吹出响儿,这能算一门绝活了。
“好好好!”
一连吹了三首,吴茱儿嗓子都干了,停下来喝水,船老大就凑到跟前,先从她筐里抓了一把炒瓜子,问她几个钱。紧随后,一船人多多少少都要了点吃食,三个铜子儿一把炒瓜子,十文钱一小包糖果子,居然卖的没剩多少,那位大娘给小孙孙买了一杆彩纸扎的小风车,又买了个布偶娃娃,吴茱儿索性将剩的那点零嘴当成添头给了她。这下子货担就腾出些地方,能叫她再添置些别的买卖。
早晨出发,日落之前抵达江宁渡口,吴茱儿将货筐挂在老驴子背上,自个儿背着扁担,顺着人潮向西走。渡口有集市,都是住在附近的乡民出来摆摊子,卖鱼的卖菜的居多,这会儿进城的人可不少,等到太阳落山,城门一关,就不许出入了。一更门禁,二更宵禁,不许老百姓在外头街上乱晃,不然巡城的士兵是要抓人的。
吴茱儿趁着这会儿人多,干脆掏出一面拨浪鼓,咚咚当当摇出声响吸引路人,清了清嗓子,厚着面皮吆喝起来:“南来的,北往的,瞧一瞧,看一看咯,娘子买根针,绣个盖头好嫁人,郎君买把扇,好山好水随你看,阿婆买花戴,照照镜子不识人,老伯买陀螺,回家哄儿又哄孙!”
这么清清亮亮的一嗓子喊出来,有趣又招人,转眼间就有几个人围上来,看她卖的甚个杂货。
“这是什么果子,怎么卖?”
“小货郎,你这绣花的手帕卖几个钱啊?”
“啊呀呀,这木傀儡做的真精细,鼻子眼睛都刻出来了,还学人穿衣裳呢,我就要这个了!”
吴茱儿堆起笑脸,答这个回那个,一会儿工夫就收了百十个铜钱,装进褡裢里叮当乱响。过客多是见她年纪小又生的好,心存善念,有合用的就买下了,不与她为难。可这世上不尽是好心人,若遇上无赖,只见你是个外乡人,先想的却是怎样欺凌,刮下些好处来。
这集市上就有这么一个无赖,人唤洪麻子的,年过三十没娶媳妇儿,成日就带着两个小兄弟到处坑蒙拐骗,坑完了本地人,就去坑外乡人。且说洪麻子下午出门混到现在,一文钱没到手,正要偃旗回家,遥遥望见前头围了一堆人,他就跟那野狗嗅见腥味似的,跐溜一下撵过去。
吴茱儿还在卖力吆喝,突然背后伸出一只狗爪子,揪住了她的后领,拉的她一个踉跄,她拽着驴子才没摔倒,惊魂未定地转过头去,就见一张陌生的麻子脸,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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