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冢。
她在这里!
罗玄的心登时静下来。
他提身落至棺冢边,缓缓跪下,伸手抚摸斑驳尘覆的棺面,棺冢一角已被他的内力切去,从中隐隐漏出一缕灰败的残发。
他双掌颤抖着,屏住呼吸,将棺盖朝一旁轻轻推去。
聂小凤静静地躺在棺木中。
二十年哀哀原上草,早已苔痕入骨,将她收作了一具干净瘦小的人形遗骸,黑黑的两旺眼洞安静地睁着,仿佛正向上盯住深入百汇的那枚锈迹斑驳的七巧梭。娇孱骨架上,血肉早已消融得干净,连蛆虫都不见,她整个人裹在临终前身着的那件紫青绫罗中,残破飘帛,还随着晚风凄凄盈动。
罗玄沉沉地俯视她此刻安静的睡颜,那么纯净,那么美,仿佛昨日的哀牢永夜,仿佛正裹在他房中青帛棕衬的被衾里,仿佛下一秒便会睁开那双剪水双瞳,意汪汪地看他,那张绛唇半点的小嘴,仿佛旋刻便要微微开启,脆生生地唤他:“师父。”
又一阵晚风袭来,将她身上的破帛鼓吹得更高了些,连同残留的几缕灰白华发,也低低地舞在半空夜色里。
“小凤,冷么?师父在这儿。”罗玄柔声唤道,轻轻地将聂小凤从棺冢中托起,抱在怀里。
怕惊扰了一片残缺惶惑的哀牢旧梦,怕打搅了此地浅媚鹅黄的娇软呼吸,他凝神看她,她也凝神看着他,他终于按捺不住满心欢喜,低下头细细地吻她。
吻她花白的额骨,吻她空洞的鼻剡,吻她參差的下颌,吻她凹瘪的小嘴,温热的舌尖叩开森森髅贝,他贪婪探入,索取她久日封尘的情意。
压抑了整整一世的情念在这一刻如决堤天洪,呼啸着从胸腔内雄烈爆破了。这一世,他终于有了深爱的女子,原来这一世,聂小凤早已是他罗玄深爱的女子。
“小凤,师父来陪你,我们再也不分开了。”罗玄喃喃念叨着,轻托起她的黔首,肆无忌惮地亲吻,吻她的骨,她的骸,她残破断亘的喉颈,她灰尘氤氲的败絮,她層差错位的脊椎,她曾经温腴的乳肋。
两荃窄窄的肩胛上,天蚕透骨的伤痕还依稀可辨,他颤着唇,探着舌尖,一一轻捻深啄,烫热的泪水落入她两穹黝黑的骨眶,穿透空空如也的勺骨,又融回他的掌心。
她骨上焚尘裹着刺鼻腥膻融在舌尖的滋味,细腻美好得一如哀牢永夜中她玉骨冰肌呈现出的盈脉温香。良宵恨短,罗玄骨软魂销,纵情飨享着聂小凤,他周身烫热地抚遍了她每一寸骨角,他听见自己的深喉里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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