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与诸碧逆着夕光,策马前来,漏风的嗓门登时临街扯开,一通叫卖。罗玄之身骨埔经五百坦丁铸骨之漫长锤炼,当下正觉腹中饥肠辘辘,这便翻身下马,小施仙渡,付去整贯面钱,在铺旁寻了处清静拐角,掸净桌椅坐将下来。
满身脓疤的小二很快捧上两碗热气腾腾的锅盖汤面,诸碧见他周身景状,半枚毛黑手指都浸入汤碗中,顿时忌讳丛生,却见罗玄视若无睹,执起面碗大口便喝,不由惊道:“你当真要在此地进食?”
“我今后拉纤都要仗此下原饮食渡日,早一日晚一日,有甚区别。”语话间,罗玄已将整碗汤面吞咽下肚,诸碧皱眉盯住身前汤碗,半晌不动,罗玄见他如此,伸手端过他之面碗,又是两口食尽,这便掀摆起身,看看天边西沉的圆日,催道:“走罢!我们在神兵工域已耽搁了整整一日,莫要误了梵天指定的众生投阳期限。”
诸碧却拦住他去势,道:“不急,我此番前来原下,除了将乾坤铸骨之方勘示于你,还有一桩公务在身,你须老实回答我,你是如何得到岳府送往下原冥医薛耻府上的请柬?”
罗玄这才忆得他是被岳飞派来下原查探自己父亲薛耻之人身安危一事,想到已葬身修罗山的双亲,不由心下一沉。诸碧见他此番表情,只道他果真害死了薛耻,当下退开两步按住腰间长剑,罗玄看他一眼,见他性单心善,便将事实原委一五一十告诉了他,唯独将完颜旻千叮万嘱的异元神髓一事避开不提。
诸碧通晓了来龙去脉,发出一计喟然长叹,道:“想不到你为了聂姑娘,竟在下原吃得如此多苦,”少顿,他眉中却是一皱,盯住罗玄周身遭桃花锥穿打得七零八落的红衫,自言自语道:“可你如今被桃花钉入心,自是不能再动情念,如你这般日夜思慕于她,随时都可能被桃钉穿心而死,倘若你死在拉纤途上、殇沙漠中,那辅灵舰上一众人等,岂非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罗玄闻言亦低头看去胸前,道:“你放心,为了小凤我也会遏制思想,不令自己沉沦。”
诸碧却连连摇头:“你愈是如此自我提醒,便愈是做不到忘怀于她。罢了,你先在镇中各处走走看看,还需些甚么物事。若你不介,我须亲身前去薛府勘察一番,留个足印,回去也好据实禀报将军,以免遭岳府中人察觉我此行真正所为。”
罗玄这才想起薛府后山的神农阁中尚存放着天相的头颅,如今他上半身应已长得七七八八,便向诸碧嘱咐道:“我有一小徒,名唤天相,他被饿殍所伤,唯今只余了一颗头颅养在府中生修,你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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