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一世后,她纵横天地、飒踏九坤,在这段全新的生命征程里,在这场翻天覆地的洗牌中,若说她曾产生过对跋扈往事的忏悔与惊惧,那么魄军,便是她唯一的死穴与报应。
而罗玄,再一次追进了她的生命,捅穿了她的死穴,烙上了她的报应。
聂小凤颤巍巍地伸手去摸湖畔樱花树上的一枚同心掌印,这是魄军同她成亲的那日下午,在南樱界中施法留下的同心印,左边是她的掌,右边是他的掌,两掌相合、紧贴而烙,煅成了一颗心状,以证此生。
那个午后,他们生平第一次拥吻。
那个午后,她生平第一次唤出了“夫君”。
“夫君。。。”
聂小凤低低叫着,倚靠着樱花树,将手从同心掌印中拔了出来,树干上的掌印内生出成百上千颗絮絮簌簌的金色光粒,一路追着她撤去的雪白皓腕,点点消散在空气中。
“夫君,夫君,军。。。。。。”
聂小凤哀哀低唤,泪水一串串滚落下来,身子抱着树干一寸寸滑跪在地。她呆坐半晌,颤巍巍地从腰后抽出了龙舌剑,起身挥舞起来。
樱花林中的龙舌剑气越来越快,越来越凌厉,及至后来,更是情理不顾地在南樱界内纵横挥劈。漫天的缎白嫣红间,聂小凤的身影就像一道道蓝色的闪电在花林上下飞快地穿梭,满树的樱花瓣随着她骇人的速度上下飘扬,铺天盖地,很快她便什么都看不清,只道一个劲儿地劈动佛剑,激刺长空。
“哎哟!”
一个童稚清脆的嗓门儿在眼皮子底下突然冒出,聂小凤大惊落剑,涨满剑气的一张红脸瞬间煞白如雪。
“咏儿!”
满林花雨飘落,柔软的草地上四仰八叉地躺着一个捂脸的小男孩。
“咏儿,没伤着吧?!快让娘看看!”
聂小凤失魂落魄地扑向地上的男孩,男孩看起来只六、七岁年纪,生得唇红齿白,骨俊神俏,着一身珍奇天缎,满头金卷长发更是神气地高盘成髻。
见成功吓着了聂小凤,金发男孩笑嘻嘻地弹跳而起,一头撞进她怀里:
“娘!太公叫我来看着你,说怕你一个人独处容易出事,看,你果然又偷偷躲起来发脾气了!”
聂小凤破涕而笑,抱着儿子上下左右细看了一圈,确信毫发无伤,这才放心地搂进怀里,贴脸哄道:
“傻孩子!娘没有发脾气,娘是在练剑给爹爹看呢,以前你爹最爱陪娘练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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